不醉,卻不太喝酒,在洛府喝了一頓悶酒,最為傷心,酒水喝下去都是苦的,而如今,入肚的酒才堪稱佳釀,雖然火辣,卻泛著一股子甜,渾身舒暢。
“就怕你不給爺這個機會。”慕容燁的目光,卻幾乎是泛著一層火光,眼神深情又寵溺,對她的喜愛和渴望,他向來直言直語,並不隱晦。
“我喝醉了酒,就是一塊木頭,呼呼大睡,一覺到天亮,七爺怕是得不到任何機會。”韶靈不認輸地反駁,跟他相處的久了,彷彿她也變成了不會害羞的厚臉皮。
“那爺就只能抱著這塊木頭了,看得到,摸不著,動不了……真可惜。”慕容燁凝神看著她,嘖嘖嘆道,他說的似真似假,兩人一看,相視一笑。
“怪不得人家說成家立業,先成家,後立業,有個喜歡的女人在身邊果然不同,有你在,爺少了很多煩惱。”慕容燁正色道,眼底的情緒都是真切的,從心底深處呈現出來,有著滾燙的溫度。
韶靈柔聲說。“兒時覺得雲門是一個牢籠,我臉面雖然掛著笑,忙著討好刁鑽苛刻的七爺,可是心裡卻不高興。但如今,七爺給了我足夠的自由,讓我能做想做的事,雲門跟七爺,看著都沒那麼可怕了。”
慕容燁輕緩之極地說。“爺早就篤定了,你一定會再飛回籠子裡來。”
他總是這麼篤定,令人可氣可恨,韶靈氣笑道。“為何?七爺難道就沒有失算的時候?”
慕容燁伸手碰了碰她的面頰,神色一柔,逐字逐頓地說。“因為這世上,沒有人比爺待你更好,你早晚會認清這個事實。籠子裡若是關了一個人,會顯得孤單,若是關著一對,就會多不少樂趣。”
韶靈揚唇一笑。“七爺快給傻鸚鵡找個伴吧,我看它這幾天悶悶不樂,一定也覺得孤單。”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在湖邊欣賞天鵝對頸的情景,她以為天鵝是在給對方梳頭,他卻說是它們求偶的手段,她深深望著慕容燁的黑眸,在眸子裡看到了兩個小小的自己,一瞬心中百轉千回,陣腳大亂。
“再給它找一隻母鸚鵡,叫什麼名字好呢?”慕容燁笑的曖昧而深沉。
“叫小柒。”韶靈壞壞一笑,眉目狡黠而靈動。“是不是很好聽?”
這一招,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先前給愛寵取了她的名字,她耿耿於懷,這回,換她來報仇了。慕容燁無聲地笑,黑眸之中一瞬間晃動著星光晨輝。
她毫不留情地打趣:“一定要找鸚鵡中最美的那一隻,豔冠群芳,傾國傾城。”
這自然是暗喻慕容燁的不俗長相,她拿他說笑,他也並不生氣,他眼底含笑,點頭答應。“找到那隻,不管是一起被關在籠子裡,還是翱翔天際,都會成雙成對,讓別人只羨鸚鵡不羨仙……豈不美哉?”
他們興許是多年前一起長大的緣故,實在瞭解對方的心思,他的話說的再諱莫如深,她也能聽得明明白白。
她抿著唇,美酒入喉,腹內火熱,暖暖的,她不再覺得冬夜寒涼,相反,她的手腳暖熱,幾乎再出了一身汗。
……
“母親,你的身上怎麼這麼樸素簡單?上個月我送你的那串翡翠珠子呢?你不是很喜歡嗎,怎麼又不戴?”
季茵茵半躺在軟榻上,榻上鋪了一條白色獸皮,她身著金藍色華服,髮髻繁複,柳眉明眸,很是美麗。
她淡淡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展綾羅,唇畔有笑,說的不溫不火,實則話鋒尖銳。
“每天戴的沉甸甸的,脖子疼,再說了,這兩天都在別院,也不出去見人,簡單一些好……”展綾羅笑的尷尬,垂著眼喝了一口茶。
“母親不會又在打什麼主意吧,你要再出了事,我保不了你,甚至要連累我在侯府的名聲,你千萬不要這麼糊塗。否則,我也會恨你的。”季茵茵說的咬牙切齒,笑容卻依舊不變。
“你別這麼疑神疑鬼的,我還能出什麼事,打什麼主意?”展綾羅暗中捏了捏裙裾,手心發汗,不冷不熱地斥責一聲。
“那當是最好。”季茵茵輕笑出聲,眼神卻冷然,她的言辭之內藏著毫不留情的威脅。“離婚期只有三個月了,母親,我不想再為任何人犯難。”
任何人。
哪怕是生她養她的母親。
“你就舒舒坦坦地坐等當新娘子吧,有事沒事別操這麼多心,女人一旦多心,就老得快。”展綾羅哼了一聲,指了指季茵茵的眼角。
“我還不是整日為母親傷神?”季茵茵反唇相譏,面生不快。
“罷了,我不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