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的柔軟截然不同。
半晌之後,他才結束這個吻,流連的輕啃著那嫩如花瓣的唇,欣賞她面頰緋紅的模樣。
“要不到了宅子再繼續?”
“原來你肯放下身段,只是因為餓了。”韶靈氣笑道。
慕容燁笑著,並不否認,跟韶靈置氣,他未免就佔了上風。他不但一步都不曾離開這個屋子,就算是端來的一日三餐,也全無胃口。當然,更飢腸轆轆的不是他的胃,而是他渴望她想念她擔憂她的心。
兩人將行囊取下了樓,差遣小二哥去最近的馬車行租了馬車,結了這些日子的帳,坐上馬車,去了鳴東苑。
她直接去了自己的閨房,皇帝所說的小宅子,在她看來也有太傅府的一半大小,客房有三間,主房有兩間,雖然無人在此處等候,但其中的一間,早已打掃的乾乾淨淨,佈置裝飾,也頗有女子氣息。
這些,自然是天子的授命。沒有人在眾人前承認她跟慕容燁的情人關係,就連這座宅子,也讓她看清男女有別的事實。
她摸尋著去了別處,繡鞋輕踏,片刻後才來到花園,典雅的春華亭坐落其中,四周春花飄散,酒香瀰漫。
短短一盞茶的功夫,亭子裡,竟然擺好了一桌酒菜。
“不只是爺餓了,你也該餓了。”慕容燁拉過她的手,壓下她的肩膀,要她坐著品嚐美味佳餚。
“我可沒見到有半個廚子。”韶靈微微一笑,這個男人素來很有自己的法子,況且……這桌上的菜跟酒,都還熱著。
“宮裡的東西,你素來不愛吃,宮外的,總不能推諉了。你再瘦下去,爺抱著也不覺得舒服。”慕容燁說的直白,神色認真,再無以往的邪肆狂妄。
“我瘦了嗎?”韶靈輕輕捧著自己的臉,輕輕嘆了口氣。
“爺夜夜抱著,你身上哪裡少一兩肉,爺最清楚。”慕容燁故作高深地笑,語氣卻很是關切,刻意地瞥了一桌的菜,十道菜,有六道是葷菜。
“這可不像是喂人的法子,倒像是餵豬。”韶靈放下了手,看懂了他的用意,展唇一笑。
“多吃點。”慕容燁一臉認真凝重。
她笑著點頭,用力將心中的那一絲狐疑,壓得深不見底的暗處。
慕容燁看著她,黑眸幽深,自斟自飲,她很好強,但這次兩人迎戰的敵方,也不是一般的強大霸道。
他們都沒有戀戰的意思。
“你要是等了幾天,還沒等到我的話,還會在客棧待著嗎?!”韶靈沉默了許久,才低低地問。
“你遲早會回來的。”慕容燁說的篤定,他笑著擱下了碗筷,直直地鎖住了她狐疑而黯然的眼瞳。
韶靈寥寥一笑,低頭喝了一口熱湯,爭執吵鬧,果然讓人傷了元氣,身體跟心,都極為疲憊。
慕容燁的薄唇邊,溢位更多的笑。“你要認命。”
怎麼又是這句話?!
似乎在許多年前,她還年少的時候,慕容燁就對她說過這一句。
“你那麼早就知道我的命了?你難不成還會占卜?”韶靈笑的不以為然。
“不是一眼就看得出來嗎?”慕容燁對於韶靈的嘲弄,並不生氣,相反,黑眸略微一眯,閃過某種光芒,轉瞬卻又恢復溫和的淺笑。
韶靈手中的筷子,從火鍋中夾了一塊肉片,抬眼看他,她可看不到自己身上的任何天機。
“這是天意。”默默看著她,黑眸灼亮得駭人,平日悠閒的神態,已被出鞘般的鋒寒取代,全然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令人膽寒。
見韶靈面色不解,眼神清澄,他輕緩之極地說,每一個字落在清風朗月的夜晚,都格外清晰。
“是上蒼把你送來陪我的。”
韶靈木然地坐在原地,面色死白,胸中一疼,像是被人戳了一刀。
……
韶靈坐在菱花鏡前,已經整整半個多時辰了,手中的白玉梳還未將平日裡一個最簡單的髮髻梳好,慕容燁昨晚的那一句“是上蒼把你送來陪我的”,令她一整個晚上輾轉難眠,雙目雖然緊閉,卻遲遲無法沉入睡夢。
她當然知道他自小就缺少的是什麼,當他發覺她漸漸長成,對她有了別的感情,這些——都能歸功於天意嗎?!
在心中無聲地嘆了口氣,她從沉思中抽離出來,開啟首飾盒,打算尋一根簪子。
慕容燁贈與她的那一支沉香木簪,依舊靜靜地躺在首飾盒的底部,雖然看上去平凡樸素,卻總能令她的心頭,劃過一抹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