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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你要不嫌棄是我老太婆戴了幾十年的東西,就請收下,別忘心裡去。”老夫人將翡翠鐲子放在茶几上,態度軟和不少。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老夫人是在化解今日的衝突,也是極力為宮家母女建造一個下臺的臺階。但老夫人說的話,卻不能履行,她心中早有不快,幾十年了,她向來言出必行,這回卻辦不到。

韶靈的臉上失了笑意,老夫人治家有道,心中自有些處事的智慧,由她來出面,給足了母女兩面子,她也不必再作糾纏。

展綾羅,季茵茵,你們就先嚐嘗看驚恐的味道吧,好戲,還在後頭。

“阿息,你去送送韶大夫。”老夫人見韶靈不再開口,低聲囑咐。

韶靈朝著老夫人欠了個身,隨即轉身就走,面色冷漠如冰。

“老夫人,是我一時太心急了!”季茵茵見老夫人沉著臉,雙手抓著老夫人的錦被,淚如雨下。“我是捨不得老夫人給我的東西,才會不問青紅皂白——”

“好了!”老夫人喝了一聲,語氣急促。她望著季茵茵跟展綾羅幾眼,撇開視線,拂了拂手。“我累了,有些頭痛,你們先出去吧。”

季茵茵微微怔住,這一年多來,老夫人對她疼愛有加,她從未見過老夫人如此不耐的神情。展綾羅還不曾理清頭緒,也唯有悶悶不樂地跟著離開。

“老夫人,今天的事,是不是有些奇怪?”巧姑低下頭,為老夫人掖了掖被角,問了句。

老夫人默不作聲,徑自閉上眼,巧姑看她心情不好,也就不再說話。

風蘭息跟在韶靈的身後,他幾次喊她,她都不曾留步,他索性加快腳步,攔住了她。

“這是我母親給你的,你拿著。”風蘭息將翡翠鐲子送到她的手邊,她臨走前,並未帶走。他依舊一臉平靜,彷彿方才無事發生。在他看來,無論何時何地,韶靈都能自保,她冷靜而驕傲,處亂不驚。

“侯爺,你也懷疑是我偷的吧。”韶靈朝他一笑,神態自如,卻依舊不曾接過這個翡翠手鐲。

他的心,卻有一些刺痛。

她明明在笑,跟每一回一樣,他卻又說不清,心裡到底為何不再純粹地生出厭惡。

風蘭息看得出,事情不尋常,直覺似乎告訴他,韶靈這般驕傲不馴的女子,不會做偷雞摸狗的下三濫,但……一旦相信她,就該懷疑侯府的人。

“老夫人跟我道歉,已經足夠,無功不受祿,侯爺還是將鐲子帶回去吧。”韶靈紅唇高揚,眼底不見半分黯然。

她身子玉立,宛若不屈青松,站在風蘭息的面前,堅忍卓絕。

“反正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為老夫人換藥,往後我也不會再來自取其辱。”她垂下眼,說的嘲弄。

“侯府從未出過這樣的事,我會調查清楚,再做定奪。”風蘭息眼神沉斂,低聲說。“會給你一個滿意答覆。”

他素來如此,寥寥數字,卻讓人覺得心安理得,雖為人並不肅然,身上毫無戾氣,還是有著他獨特的威嚴。因此,他雖然看似文雅,卻不顯懦弱。

“希望侯爺不會忘記自己說過的話。”她丟下這一句,似乎不為所動,眸光落在他的臉上,言語依舊桀驁不馴。

為何她的眼神……像是閃爍著不太分明的恨意,彷彿……他曾經忘記過自己說的話一樣。

她當真是他見過最古怪的女子。

“昨晚的戲很好看,可惜侯爺白白浪費三張票,錯過了良機。”韶靈話鋒一轉,言辭輕快,輕聲淺嘆。

“看戲哪有人重要?”風蘭息只覺韶靈自私的很,宮琉璃回到侯府折騰了兩個時辰才睡下,身體很是難過,可她卻只在乎一場戲。難道行醫之人,都像她這麼冷心無情?!

“我看侯爺似乎並不覺得惋惜,莫非另有收穫?”韶靈不經意望向他,眸光流轉,淺笑倩兮。

風蘭息心中一緊。

如果那也算是收穫的話……他並不喜歡。

韶靈淡淡睇著對面的白衣男子,他溫潤而平靜,湖水般沉寂,她看著他,看得久了,彷彿心裡的恨,都能被撫平。

他絕不會察覺不到其中的蹊蹺和破綻。

隨著一個個疑點的曝露,她要看風蘭息是否值得她交心託付,直到最後,她才能告知她身上發生的一切。

韶靈含笑轉身,今日季茵茵想要栽贓於她,可惜功敗垂成,老夫人年輕時候也是侯爺的正妻,她雖最終還是庇護宮家母女,但心中不會沒半個明白。

她會再給風蘭息送一些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