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在外面等候,要他進來嗎?”
風蘭息下顎一點,靜川明波的眼底,沒有一絲喜怒。
馮大夫走到屋中,望著銀盤之中的混合血水的瘤子,再解開紗布看了看老夫人縫合的傷痕,朝著侯爺下跪。
“老夫人氣息平和,這傷痕縫的很好,也不曾傷及血脈——”馮大夫低低問了句:“不知是何人動的刀?”
風蘭息猝然起身,見侯爺面色難看,馮大夫隨即磕了頭,從身旁掏出銀錠子,放在地上。
“兩月前,是我疏忽大意,本以為是……這是上回侯爺給小的的診金,小的不能拿,全憑侯爺處置。”
“術業有專攻,我不會苛責你。中原的大夫,都極少動刀,以藥理見長,對嗎?”風蘭息卻並不勃然大怒,他有條不紊,神色冷靜。
中原的大夫,較為保守。
馮大夫點頭稱是。
短短几日,靈藥堂在阜城名聲大噪,全城從未有過的女大夫,治癒了侯府老夫人的怪病,這個訊息傳遍阜城每一條街巷。
這就是風蘭息給她的回報?!
韶靈抬起眉眼,望著靈藥堂前的長隊,微微嘆了口氣,若他不想被人知,本可以將此事壓下。靈藥堂一開張之後,人滿為患,她難以應付,如今就更忙碌了。
“這幾個病患的藥我都開好了,三月,你給他們抓藥。五月,你給後面的病人泡杯茶,讓他們稍等片刻,我去侯府一趟。”
她乾脆利落地吩咐一聲,五月將韶靈送出靈藥堂,兄妹兩人性子一冷一熱,手腳卻是勤快,早已熟悉了整個藥堂的流程。
管家早就在侯府門口等候,領著韶靈去了玉漱宅,她檢視了老夫人的傷口,換了乾淨紗布,老夫人依靠在床頭軟墊上,久久望著她。
她活了快五十年,第一回見著女大夫,前幾日氣急了不曾仔細看韶靈,這回她上下打量,這個女子出乎意料的年輕,眉眼樣貌也生的極好。她每日都來給自己檢視傷口,話雖不多,但細緻沉靜,並不像大漠來的蠻夷狂放野蠻。
“老夫人!”
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哀怨低泣,從門口傳來。韶靈抿唇一笑,當然聽得出是展綾羅,人未到,聲先到,她素來如此。
前幾天老夫人不便見客,這是韶靈吩咐的,養了十天,總算有人熬不住了。
今日的季茵茵,一襲素雅的藍色素面長裙,不如往日的衣著光鮮,她走到床頭,朝著老夫人深深欠了個身。
老夫人一把握住季茵茵的手,雙目發紅,很是悲憫可憐:“琉璃,你這些天瘦了許多,是不是那些下人又偷懶不好好服侍你?”
“老夫人,整個侯府的下人對琉璃很好,畢竟她是將來的侯爺夫人,誰敢為難老夫人您的兒媳婦?”展綾羅一臉動情,言語之內卻又不無驕傲,一口一個侯爺夫人,兒媳婦。
季茵茵眼底泛光,俯下身來,螓首輕輕靠在老夫人的肩頭,依人小鳥般溫柔可人。
展綾羅抹了抹沒有眼淚的眼角,嗓音哽咽:“琉璃連著好幾個晚上沒睡好,食不下咽,每天都來問老夫人的病如何,臉色是很差。”
韶靈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唇邊含笑。晚上睡不好的確是真的,聽聞這一年來她們母女跟老夫人走的很近,老夫人極力支援兩人婚事,生怕老夫人突然撒手人寰,婚事有所變更,季茵茵才會輾轉反側吧。
老夫人輕輕撫著季茵茵的頭髮,眉眼溫和慈悲,輕聲嘆道:“好孩子。”
“我給老夫人煮了銀耳燕窩粥。”季茵茵轉過身去,從桌上端起一碗粥,還未走前兩步,突然聽到一人冷淡開口。
“老夫人不能吃這碗粥,半月之內,只能吃些清淡的。”
這對母女循著聲音望過去,這才發覺忽略了一人,看清此人面容,更是一臉驚詫。
怎麼又是她?!
“這是靈藥堂的大夫,是阿息請來給我看病的。”
老夫人淡淡說了句。
“既然大夫說了不能喝,當然不能冒險了。”季茵茵的臉色有些僵硬,她起早親自熬煮,居然被一句話就擋掉了?實在是苦心白費。
韶靈在心中冷笑,向老夫人辭別。“老夫人,明日我這個時候再來,靈藥堂人太多,我不能離開太久。”
老夫人望著季茵茵手中的那碗粥,心中有些愧疚,說了句:“方才韶大夫你說早上忙的還未吃早點,反正這碗粥我也不能碰,不如你喝了吧。”
韶靈將眸光轉向季茵茵,眼神微頓:“這可是宮小姐為老夫人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