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他們一起的時光,敵不過一個指腹為婚的安排。
就像是,他的出現,不過是她人生中的一條岔路,她的康莊大道,是風蘭息,她繞了一段遠路,卻終究還要走上大路。
“只是因為這樣?”他看著韶靈的背影,聽著自己的嗓音過分地平靜,沒有任何一絲起伏。
“只是因為這樣。”韶靈的臉上血色盡失,每一個字,都說的極為艱難。她在心中企盼,慕容燁就此打住,回京城也好,回雲門也好,別再懷疑了,別再查探了,別再離真相更近一分了。祈禱了幾乎上百遍,她身後才沒有任何聲音,韶靈轉身過去,他果然走了。
這樣也好……她告訴自己,嘗試著說服自己。
她雙腿一軟,幾乎癱坐在地,花費了所有的力氣,才努力不讓慕容燁察覺的到她半點不自在。
伸手扶住冰冷的石牆,她拖著腳步,開啟鋪子的門,一步步走回了自己小院子。跟往日一樣,她總是在臨睡前,看一眼熟睡的韶光,在他的床旁坐了許久,才會去歇息。
連日來的奔波勞累,讓她一沾上枕頭被褥,很快就陷入睡夢。
睜開眼,窗外的晨光已經灑落一地,韶靈掀開被子,半坐起身。她起身洗漱,從屏風內走出來,卻徹底愣住。
她的屋內多了一個人。
慕容燁背對著她,負手而立,他的目光落在牆上掛著的那一副畫,月牙泉畔睡著的女子,她的身子微微蜷縮,宛若這世上再無她可信可賴之人,她唯有以雙臂抱緊自己的身軀,度過漫漫長夜。
也許別人看上去,是覺得這幅畫很是賞心悅目,但他卻看得到,這幅畫其中的悲傷涵義。
這幅畫,是風蘭息之作。
那是一種眼看著心愛女子就在自己的咫尺之間,也無法伸出手臂攬她入懷的悲涼和孤獨!
慕容燁的身子,漸漸緊繃,他轉身看她,彷彿什麼都沒看到,神色自如,瞥了一眼韶靈,她剛下床,只穿著白色裡衣,長髮披肩。
“你怎麼又來了?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這是私闖民宅,犯了王法。”韶靈眉頭緊蹙,伸出手來,選了一件衣袍,匆匆忙忙披上了自己的身子。
“想告官?我隨你。”慕容燁的神色依舊很淡,一副毫無所謂的模樣。
韶靈暗暗咬緊牙關,就算她狠下心來去告官,這一點點小小罪名,又如何能處置的了當今皇子?!
她頸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