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這個屋子。她醒來的時候,絕不會想看到他。
“小姐……我送藥來了。”五月在門口說了一聲,好不容易聽到屋內傳來熟悉的女聲,五月才空出一手,推門走進去。
“七爺讓我送傷藥過來……小姐你不要緊吧。”她怯怯地問,大清早就撞見了一臉鐵青的七爺,他的神情駭人,像是剛剛殺過人的不快沉鬱。她不敢跟他打招呼,但他卻對著她面色複雜地囑咐一句——“把藥給她。”
她多嘴問了一句,才知道是傷藥。她雖然年紀很小,但早就清楚小姐跟七爺之間的關係,如今抬眸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韶靈,韶靈身上只著一件繡花兜兒,如今已經快到六月,清晨也不再寒涼,五月的臉紅耳赤,她倒是不怕小姐受涼,只是七爺讓她送來的傷藥,到底要抹在小姐的身上何處……難道晚上戰況太過激烈,會傷著小姐嗎?!她才十來歲,還是個小女孩,不敢繼續想下去,實在太羞人呢。
韶靈聽聞慕容燁的動向,眉頭不動,臉色過分的蒼白死寂。她半坐起身,不顧自己上身只著兜兒,畢竟在五月面前,同為女子,她不過比五月年長几歲,她很是自如,沒有理會到五月無緣無故漲紅的面孔。
她卻沒有接過五月手中的早點,也沒有接過一盒鐵盒膏藥,只是對著五月囑咐,嗓音冰冷無情。
“把我的針盒拿來。”
五月乖順地把韶靈想要用的東西拿來,以前小姐在阜城行醫,四方的小巧藥箱裡面,針盒從不離身,畢竟針灸對於很多病症,都是不可或缺的手段,她最為羨慕佩服小姐的便是針灸之術,想著不知五六年後,能否跟小姐一樣治病救人。
可是在京城,小姐不曾行醫,這個針盒一直沒有用武之地吧。
韶靈眼神清冷,字字堅決,她的右臂受了傷,雖不曾傷及要害,但至少休養半個月,如今也使不出力來。“底部有個小抽屜,拉開。”
五月低著頭,摸索了一會兒,果然發覺有一個扁扁的抽屜,藏在針盒子底部的,竟然是一枚金桐色的鑰匙。
“三月。”韶靈對著門外走來的那個清瘦身影,淡淡喚道。
三月一襲灰藍色布衣,個子抽的很長,幾乎有趕超連翹的意思,他朝著韶靈低頭,看似頑劣冷酷的面目,年紀不大,卻一點也不討喜可愛,有著成人的冷淡難以親近,卻因為她才軟化三分。“小姐,你有何吩咐?”
韶靈直直望向他,眉眼之間一派火熱:“我前天就跟你們說過,把韶光帶回去。”
三月點頭,毫不羅嗦:“我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反正他們三個人的行李,加起來也就兩個包裹,一點也不費事費力。
韶靈抿著唇,微微一笑,笑容卻不達眼底。“三月,你如今有了點學武的功底,不難自保,也希望你可以把韶光當成親兄弟對待。這是靈藥堂的大門鑰匙,靈藥堂的地契在我手裡,當日我就已經買下,屋子讓你們三人住下,足夠大了。”
“我們不是要回那裡去,而是回阜城?”五月睜大了水靈靈的的大眼睛,前幾天就知道他們要離開京城,卻不知道小姐居然安排他們回到靈藥堂內。
“三月,韶光能不露面最好,若是他執意要出門,希望你能陪在他身邊,我不希望……有人找他麻煩。”韶靈眼神一暗再暗,三月學武不久,有一點用,是明線,但她暗中跟莊鳴通訊,讓他私底下多多照顧莊鳴。莊鳴雖是個粗人,但身手絕對可以保護韶光,因為幾年前的糾葛為她辦了好幾件事,她也不擔心莊鳴對她別有所圖,他早就跟一個柔柔弱弱的小繡女結成正果,兩人年關就成了親。
她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連帶禍害了她最為看重的弟弟,但一旦事態比她想的更加嚴重不可收拾,她也要佈置的周全,不讓韶光有絲毫的損傷。
“好。”三月再度點頭,話不多。
“時機成熟,我就會去找你們。此事,你們要保密。”韶靈的眼底,一刻間凌冽起來。
“包括……七爺?”三月狐疑地問。
“包括他。”韶靈移開了視線,螓首一點,算是回應,卻並沒有解釋清楚原委的念頭。
“馬車已經僱好了,我們用了早點就走。”三月小心翼翼地握住那一枚鑰匙,說話之間的神態,絲毫不拖泥帶水。
“你先出去,我馬上去送你們走。”韶靈寥寥一笑,看著三月走了出去,才扭過臉對著一頭霧水的五月吩咐。“拿一套乾淨衣服來。”
“可是小姐藥還沒塗呢?對了小姐到底傷著哪裡?”五月這才回過神來,將韶靈看的更加仔細,突地低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