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看清發出聲響的是一隻黑色條紋的小貓兒,約莫才一個月,剛剛出來獨自覓食生活,她笑道,眼底閃爍著明亮的光彩。“七爺,貓兒哪裡來的?”
“肯定是偷偷爬進來偷吃桌上的剩菜,吃飽了竟然還睡在你身上——”貓的習性,他一看就知,語氣自然沒好氣。
“把它養在藥堂,以防耗子吃了藥材或是賬本,不是挺好嗎?”從慕容燁的手下救下這一隻虎皮小黑貓,她的嗓音溫柔起來:“別丟。”
“留著它,只會偷吃你的飯菜。”慕容燁的臉色不算好看,依舊不覺得這隻小野貓,會留下來乖乖吃耗子,而不是偷偷吃魚乾。
“我們留著它吧,你看多可愛。”韶靈把小貓捧得高高的,貼在自己的白皙面龐上,她紅唇揚起,學著貓兒叫喚。“喵——”
慕容燁忍住笑,這隻小丑貓放在她臉龐,勉強稱得上可愛,當然更可愛俏皮的人,是她。他突地想起一件事,黑眸漸深,走近她,低聲問道。“很多年前我院子裡的那隻貓,是不是就是你?”
“你發現了?”韶靈低呼一聲,佯裝驚嚇錯愕,兩人回憶起過去的事,不禁各自笑的開懷。
“不是你,還能是誰?”慕容燁的笑意變深,坐在軟榻上,把她擁在懷中,她依舊不肯鬆手抱著小貓兒。
他的雙臂環住她,低下頭,封住她的唇。自從她懷了孩子之後,他待她總是溫柔,仿似呵護著世間珍寶,捨不得嚇壞她,唇舌間的嬉戲,雖炙燙得教人哆嗦,仍不忘綿綿哄她,紆解她的緊張,撓癢又頑皮地沿著她唇形輕畫,要她嚶嚀酥軟,為他開啟紅唇,主動迎合。
她已經習慣他的親吻,或者更應該說,她貪戀他的親吻。
她的雙手,漸漸鬆開了黑色貓兒,改為轉身環抱住他。
秋風吹拂了更多的落葉,翻卷在巷子口,但內室之中的溫柔暖融,卻持續了一整個午後。
沒過幾日,意外的事發生了,慕容燁竟然患上了風寒,咳嗽的厲害。
韶靈挺著大肚子,把他壓在床沿,前兩日她就察覺,要他喝藥,可他豈止是一塊頑石,根本不願配合,說他根本不太生病,不用如此小題大做。
深深吸了一口氣,放任兩日,他幾乎大半日都在咳嗽,每一聲咳嗽,都像是重錘錘在她的心上。
她給他寬衣,不讓他外出。
“今日,我也不去百草堂了,不治好你的咳嗽,你也別想出屋子。”她端著臉,吝嗇給他一片笑容。
“這兩日都下雨,不出去更好。”慕容燁的臉上,不但沒有愁眉不展,相反,只有“求之不得”的笑容。見她面色森冷,他笑了笑,握住她的柔荑。“很快就好了,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何時見我生過病?”話音剛落,附送“咳咳”幾聲壓抑不住的咳嗽聲。
“你是大夫,抑或我是大夫?”韶靈美眸一瞪,沒好氣地說,“季節轉換的時候,人最容易生病。”定是如此細微地照顧她,他的身體處於疲憊的狀況,才會在轉冷的這幾日,被病入侵。
“我是習武之人——”慕容燁壓下她的手,正色道。嬉皮笑臉,似乎沒辦法說服她。
“習武之人也是人。”美眸再度狠狠瞪一眼,對於這種不配合不服管教不聽話的頑固病患,她只能用狠招。
他被這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她端來一碗濃黑的藥湯,面若晚娘,紅唇邊逼出兩個字,毫無商量餘地。“喝藥。”
慕容燁不耐地掩住口鼻,不讓那股濃重藥味,令他喘不過氣。“我說過我厭惡藥味……”他不是討厭藥味苦澀的矯情女人,而是不喜歡藥的氣味,只是從年少開始的,記憶深處單純的厭惡。
就像有人厭惡青菜,厭惡蘿蔔,厭惡蒜頭,需要理由嗎?
她的眼神接近冰冷:“明日開始,我會在衣裳上塗抹藥材,等何時七爺不再厭惡我了,我再親自來送藥。”
慕容燁握了握拳:“拿來。”他喝。
韶靈還不死心地說服他,看他大口大口喝下:“你不喝藥,也許過兩日也能痊癒,這只是一種結果。或許,病更加嚴重。”
他苦笑著把空碗放入她的手心,識相地討好:“一碗夠不夠?不如你煮一罐子,我統統喝下。”
韶靈眉頭緊蹙:“七爺,我是認真的。”
“我也不是在說笑,若是我病的更嚴重,將病過給你,我更於心不安。你如今懷著孩子,要是連肚子裡的孩子也一道生病,那怎麼辦?”他果然還是拿她沒辦法。
“幸好你喝了,否則,我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