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股奇異的香味,濃濃的卻不刺鼻,我還未來得及分辨出,腦袋便開始混沌起來,身體一寸寸漸漸癱軟,直至毫無力氣,眼皮沉重地蓋上了眼睛。
刺眼的陽光照得我的眼睛睜不開,我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擋住那片陽光,只是手臂一抬,卻感覺到一陣錐心的疼,像被刀子狠狠地刺進般撕裂,我疼地倒抽了一口冷氣,用另一隻手支撐著緩緩起身,腦子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視線良久才一片清晰,驀地想起昨晚的那股異香,慌忙上下檢查了下週身,除了手臂上能感覺到的疼痛外,卻沒見到一點異樣,隱隱地我的心頭忐忑不安起來,深深恐懼。
“菟兒,來啦……”我用過早膳後便著急地支開所有的人小跑向梅妃的畫閣,手臂上的疼已經慢慢地緩輕了,只是用力的時候還是會有些疼,不過,這些都顧不上了,找到曲子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我可不敢放後宮粉黛們的鴿子。
我甜甜一笑,接過她遞過來的蜜餞,放進口中。在畫閣我所見的點心中,以蜜餞最多,估計是因為梅妃姐姐身體柔弱,血壓血糖偏低才吃這些甜甜的東西,看她有些難以下嚥的神情,我不禁有些心疼,夏天就快要來了,這些蜜餞吃起來總會有膩膩的感覺,該換些其他的有營養的東西才好。
“姐姐,你對樂器和樂譜應該還算精通吧!”小院裡我和梅妃臥在躺椅裡,昨晚淅淅瀝瀝的雨水使空氣多了一層清新的泥土氣息,四方天空裡的雲朵徜徉在單純的藍色天際間,緩緩移動著,陽光有些微弱地落在我們的身上,溫暖適宜。
“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她淡淡說道,忽而好笑地打量起我,取笑道:“菟兒整日活潑快樂自由自在的,怎的突然想學那費人心思的樂器了,聽說皇上最近對菟兒特別的關心和愛護,菟兒這一舉莫不是因為皇上……”
“哎呀!不是啦!”我嘟起嘴辯解道:“姐姐啊,是你想太多啦,我和他根本什麼都沒有,幹嘛老是把我和他牽扯到一起嘛!”
不知不覺中,梅妃姐姐和我心境越來越親近,也會和我開些或深或淺的玩笑。這讓我覺得莫名的幸福,那種感覺彷彿是尋到了知己,覓到了良友,我暗想,會不會有那樣一天,我會在巴山夜雨的異鄉想起這麼一個淡泊寧靜、清雅秀麗的女子,然後用“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的期待和眷念。
“好好好,小丫頭,呵呵……”她寵溺地拉起我的手,緊緊握住,目光純淨,眉眼還是經久不散的淡淡憂鬱,卻依然強作歡顏:“那菟兒到底是想做什麼呢?”
我用另一隻手輕撫著她微皺的眉頭,靜靜道:“姐姐,菟兒有一曲,是做來教授她們鋼管舞所用的,可是菟兒只會唱,不知樂譜,也不知道何種樂器能彈奏起我所要的旋律,所以想來請教姐姐。”隨即調皮地朝她眨巴眨巴大眼睛,笑道:“姐姐莫要再皺眉了哦,老了會留下皺紋的,那樣可就不漂亮啦,我可不要一個沒了花容月貌的嫂嫂哦,嘿嘿……”
第四十九章 姐姐,很難嗎
梅妃果然緊張起花容,伸手輕輕地撫上自己的粉頰和眉眼,傻傻地說道:“菟兒,姐姐是不是老啦,最近總是感覺懶懶的,沒有生氣……”
噗嗤,我忍不住輕笑出聲,調皮道:“我是瞎說的啦,姐姐一點兒也不老!”
“你這壞妮子……”梅妃作勢打要我,我趕忙笑著躲開,言歸正傳,“姐姐,我把曲兒的調子唱來給你聽聽,你看你能譜出曲,用合適的樂器奏出它嗎?”
“好!菟兒且唱來聽聽。”她莞爾一笑,重新躺回軟榻上,端起一杯靚莊遞過的那盞涼茶,用杯蓋拂了拂飄浮在上的茶葉,輕輕地啜了一口。
我從軟榻上起身,收起寬大的裙襬在大腿處系成一個蝴蝶結,膝蓋以下大片白皙的肌膚頓時裸露在外,微風拂過,湧起一股股清涼。梅妃見狀,平靜的眼波里也不禁沾染上幾抹訝然,我淡然一笑,兀自邊唱邊舞了起來。
柳芒菟的嗓音很特別,乾淨裡又帶著些許魅惑的顫音,唱起激情四射的動感舞曲時更是勾人心魂,再加上火辣的裝束,想不惹得聽者浮想聯翩都不可能。
我所唱的是少女時代的《gee》,初識這支曲子還是在江蘇衛視的《非誠勿擾》節目上,這支富滿激情活力的曲子給走在T臺上的女嘉賓們增加了一種活潑的動感,我聽完就不可抑制地愛上了它。在參加校園歌手大賽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就選了它,可是我又不懂韓語,以致整整學了半個月才把這首歌唱得有了點味道。
我所舞的依舊是昏黃酒吧裡曖昧惹火的鋼管舞,畢竟她們想學的不是我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