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讓病人把藥喝了下去。
留了個丫頭一直守在旁邊,不停地給病人換額上的溼毛巾。雖是極其睏乏無聊,但見旁邊兩人面容冷峻,不得不打起精神。
天亮時施曉然還是沒有醒來,溫度倒不似之前那麼高了,才把丫頭打發了下去,大夫又叫人灌了一次藥。
施曉然醒來時已是下午,頭腦昏沉,口中苦澀。睜開沉重的雙眼,看著床頂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的營帳,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昨晚的事。目光掃了掃屋內,看見一個黑衣人坐在不遠處的桌邊,施曉然動了動乾澀的嘴唇,發出嘶啞的聲音:“水——”
顧北遙倒了杯水過來,將她扶起來,就著自己的手上的被子喝了。
施曉然見他雙目有血絲,心中有些感動,用沙啞的聲音說:“謝謝”
“好好休息”顧北遙將她放下,蓋好被子。
晚上有人端來了一碗粥,施曉然勉強喝了兩口,看著端上來的一碗藥發愁。可也深知自己的身體狀況,端起藥碗,壯士扼腕般一飲而盡,頓時,五臟六腑都被苦得變了型。
雖是滿嘴苦澀,但過了一會施曉然還是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屋裡來了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衫男子,風塵僕僕,對著顧北遙行了個禮,顧北遙向床上指了一下“畢涵,你看看吧。”
畢涵坐在床邊凳上,手搭載女子腕上,過了一會,道:“二宮主,並無大礙,只是尋常高燒。如今已經退了,調養幾日就好。”
顧北遙點了下頭“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明天能上路嗎?”
“無妨,我駕車平穩,不會影響到她休息。”過了一會又說,“二宮主,聽說她不怕你的毒?”
“嗯,所以我要她無事。”
“宮主查過她是何來歷?”
“派人查了,沒查出來。畢涵,你不用為我擔心。”
畢涵沒說話,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女子,還查不出來歷,實在讓人疑心。
顧北遙看他疑心不減,道“她手無縛雞之力,自保都難,能害我什麼?你早點歇息吧,明早準備一下。”
“那我先下去了。”畢涵行了個禮,又看了床上女子一眼,閃出門外。其實他很希望這個女子心思單純、來歷簡單,二宮主早年遭難,被救出後,大多時候都是閉關練功,除了自己及大宮主,對其他人都很疏離。這幾年,二宮主越來越冷淡,寂寥的氣息越來越重。剛才見他目中有擔憂之色,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若有女子能陪伴身邊,二宮主定會開心些。
第二天早上施曉然醒來沒看到顧北遙,高燒雖是退了,只是仍然全身乏力,頭腦昏沉。中藥雖好,但畢竟是慢性藥,還得慢慢治。喝完藥後,醫館的丫頭將她扶了出來,一輛寬大的馬車停在醫館門口,兩匹馬高大健碩,趕車的是一個年輕男子,精神奕奕,眉目有神。車前還有兩人人騎著馬。
這輛馬長約三米,寬約兩米,外觀簡約,車門開在右側,施曉然被人扶上車,才發現顧北遙在車內。車內四壁都貼了防震防擦傷的類似軟墊的東西,底部鋪了厚厚的地毯,靠左內建一軟榻,佔了大部分空間,榻上有枕有被有靠墊,對面裝有緊靠側壁的凳子,與榻之間連了一個小几,前側裝有一個木櫃。風格簡約,但是整體舒適。
顧北遙靠坐在馬車壁,指了指榻,“去躺著吧。”
施曉然也沒力氣站著,脫了鞋爬到軟榻之上靠坐著,拉上了薄被。想來http://87book。com自己這麼病了,二宮主還親自帶自己來看病,希望沒有耽誤到他的行程。
只聽顧北遙說了聲“畢涵,走吧。”馬車緩緩移動了起來。
“路途尚遠,你睡會吧,還是早點回宮。”說完閉目調息入定。
馬車行得極穩,車內防震又做得好,軟塌也是柔軟舒適,施曉然躺下一會就昏昏然入睡了。午間被顧北遙叫醒了,見幾上擱了一碗粥和糕點,便對他笑了一下,起來吃午飯。拉開側面車簾子,看到外面還是荒郊野外,也不知這粥和糕點從何而來。
午飯還是吃不下,顧北遙出了車,那個年輕車伕進來了,手上還端了一碗藥,遞過來道:“趕緊喝了,喝完我再給你把脈。”
施曉然一張苦臉,無可奈何,深吸口氣,端起藥碗仰天飲盡,立馬往嘴裡塞了一塊糕點。
畢涵嘴角勾了勾,示意她把手伸出來,問到:“哪裡不舒服?”
“沒力氣,胸悶頭也暈。”
“不要緊,好好休息就行了。等到了七陽宮,一切都方便些。” 畢涵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