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體無完膚,除了之前縱橫裂開的刀劍傷,又添無數咬傷遍佈,看得人全身雞皮直冒。
顧北遙仍是專心伺候蛇肉,由她隨意。
蛇生的時候看著噁心,此時,卻泛出香氣縈繞在洞中。
施曉然把剩下的半條裙子也撕成小布條,削了個小木片沾著綠乎乎的藥草泥敷在傷口,細細綁好布條。手上動作不停,一邊問道:“等我們回到七陽宮,你就開始解毒嗎?把那些解毒的藥材服用了,便行嗎?”
“哪裡那麼容易?我身上的毒不是一日種下,要排出也不是喝一兩副藥那麼簡單。薛神醫也沒有多大的把握,只是根據藥書上的記載,一搏罷了。”顧北遙翻動手上蛇肉,不時抬抬胳膊轉動身體配合她上藥,“毒素要除盡,沒有半年一年怕是不行的。”
“你安心照薛神醫的安排做就是了,我會在外面等你出來的,就是多好些時間也值得。所需要的藥材都齊備了嗎?”
“差不多了,這些年大哥花了巨大的人力財力,找了多種珍貴藥材。這顆茴瓏果找到,陳山的赤金花即將開放,七陽宮有人在那裡秘密守候,到時採擷過來做藥引,便要開始排毒。”
陳山派就是因為居於陳山而得名,施曉然想起一件事,突然問道:“你當初娶陳依雲難道是為了方便七陽宮進入陳山?”
“嗯,七陽宮查探出赤金花在陳山派後山懸崖中,為了不引起人注意,大哥就決定聯姻,同時還可以拉攏小門派。”
施曉然埋怨:“你差點毀了一段姻緣,陳依雲早就有心上人,兩人山盟海誓早已私定終身,卻被你這個半途殺出的程咬金生生拆散了。”
顧北遙輕笑,“他們現在不是雲開霧散,在一起了嗎?”
“是啊,有情人終成眷屬。宋大哥對依雲矢志不渝,不過依雲畢竟嫁過人,兩人怕是不能光明正大辦婚禮了。以後我想去看看他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歡迎你這個前夫。”
顧北遙就見過陳依雲一次,兩人也沒拜過天地,這算哪門子前夫?他輕輕搖了搖頭,將烤熟的蛇肉放在一旁,“來,吃點東西。”
“先包紮完。”施曉然繼續敷藥草,綁好的布條都透出綠色,忙活好一陣,總算把上身包紮完畢,拿來衣服給他穿上,又要他把褲子脫了,看看腿上有沒有傷,卻被顧北遙拒了。
他道:“腿上無礙,先吃東西,你也一天沒進食。”說著將蛇肉遞給她。
施曉然是真的餓了,要是平時斷然不會吃蛇這種東西,此時卻不計較,拿過肉串,吹幾下,塞進嘴裡。咬掉外面的酥黃,裡面白白的蛇肉冒著熱氣,施曉然囫圇下肚。
沒有鹽的烤肉味道始終不會太好,寡淡無味,施曉然剛開始由於太餓,根本品不出什麼味道。幾塊肉下肚半飽,吃得有些艱難。再說兩條蛇本就不多,他們也不知道要在這個半山洞中呆多久,還是省著點吧。
於是顧北遙再次將肉串遞過來的時候她拒絕了。
他沒有說什麼,吃飽後找來一截樹枝,劈成幾片,附在左腿上用藤草固定好。
兩人躺在石頭上,施曉然輕輕挨著他身邊,頭挨著他的肩膀,她不敢著力,怕牽動他的傷口。顧北遙執了她的手,看到掌心紅紅一片,手指粗糙,多處細小劃痕,透出幾許心疼,“叫你不要做這些,劃傷了就不好了。”
施曉然訕訕笑道:“你不在,我一個人擔心得很,不找點事做,怎麼打發時間?”
顧北遙摩挲她的掌心,那些小劃痕就如沾染在名畫上的墨點,看著心中極為不舒服。
天色漸漸暗下來,只是他們看不見落日,看不見雲霞。水蒸氣濛濛升起,山谷愈發黑暗。
“北遙,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吧。”
“我沒什麼好講的。”
“講一講嘛。”
顧北遙無奈,“你沒出現之前,我基本上都是練功,前幾年有一半的時間都在閉關。這幾年幫著大哥分擔七陽宮的事務,都是一些無趣之事。還是你說你以前的生活吧。”
“我那個世界挺忙的,大家都忙著賺錢,環境被汙染得不成樣子,河流的水不是黑的就是綠色的,哪裡像這裡能隨便掬一捧水都能喝……”
施曉然開始講起自己以前的生活,顧北遙認真聽著,在她停下時會問上一兩句。末了,他很認真地問:“你還想回去嗎?”
“不想了,也回不去。那邊沒什麼牽掛。但這裡有你,就有了家,我在這裡紮根,覺得很安穩平和。”
聽她這樣說,顧北遙安了心,兩個人繼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