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別的事,顧南遠簡單關切幾句,出門時看了兩眼在遠處忙活的施曉然,說道:“你對自己的事多上點心,你若有事,我是不會留著她的。”
意思簡單明瞭,他是最看不慣顧北遙一副冷淡淡的樣子,非要留著她也罷了;若是再鬧出事端,他是不會姑息一個丫頭的。
顧南遠走後,施曉然回到殿中,手上粘了不少泥。
顧北遙遞給她一條手巾,道:“過兩天我要出去一趟。”
施曉然邊擦手邊問:“去哪裡?要多久啊?”
“去大穆的西面邊境,尋解毒的藥。估計要一個多月。”
“我和你一起去。”
“那邊是深崖峽谷,沒什麼好玩的,你也下不去。”
“不是說好一起去找藥的嗎?你走了我會很無聊的。”施曉然說著拽了拽他的衣襟,準備軟磨硬泡一定要賴著一起去。
顧北遙也不想單獨扔下她,上次閉關沒多久她就出了事,這次離得這麼遠,心裡不踏實,遂點頭答應她。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中,好頭疼,求動力
斷崖谷
西陳乃是小國,國土不足大穆四分之一,斷崖谷位於大穆西面兩國交界地蒼信山中。
蒼信山山脈很大,其險峻程度遠遠超過施曉然之前呆過的大琅山。到了蒼信山地域,抬頭一望,遠山連綿不斷,似長龍飛天;群山重疊,層峰累累,又似巨浪排空。
山高坡陡,大樹參天,松林密集,地上鋪滿厚厚腐葉,馬車無法行進,顧北遙便帶著施曉然開始騎馬。
七陽宮曾派人探過數次斷崖谷,這次走的仍是老路,是以藤蔓遍織的地方被清理出勉強能過人的一條小道。
山外青山,峰迴路轉,在山中轉悠了五日之後才到達斷崖邊上。隊伍駐紮在崖邊五十丈外,施曉然只見一片深谷雲霧繚繞,旁邊高峰似插天利劍,直上青雲,施曉然仰頭一看,差點把帽子都甩掉了,斷崖削壁,似被巨斧生生劈開,巨巖經風颳雨淋,光溜溜一片,偶有一兩棵蒼翠松樹如仙人般立在崖壁上,旁邊幾簇敗草作伴。
而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也跟旁邊的山峰是一樣的。
施曉然小心拉緊顧北遙的手,慢慢走到崖邊,果然也是直直一道斷壁,下面一片濃霧深鎖,嚇得她心臟撲通跳。
顧北遙撥過她的頭放在胸前,輕聲道:“別看,會頭暈。”
說著帶她遠離崖邊。
“你要下去嗎?”施曉然甚是憂慮。
“不用擔心,這斷崖墨四都能下,我自然不會有事。”顧北遙摸了摸她的頭,安慰她。
因為施曉然出來,顧北遙帶了二十多人,都是好手,包括墨四和白九,更帶了通曉醫理之人。墨四一直在外尋藥,這斷崖谷他組織人來過數次,最多探下約百丈,已是毒蛇遍佈,蜘蛛拳頭般大小,再往下毒物更多,更有瘴氣,死了不少人,只得作罷。
相傳茴瓏果深秋結果,果掛枝頭三月不落,果落三月不壞。冬日雖寒冷,但這斷崖谷甚少下雪,大多數毒蛇毒蠍冬眠,倒也不啻為探谷的好時機。
這次出來準備充分,工具齊備,被褥和禦寒衣服都帶足了。晚間帳篷搭好,篝火燃起,武林中人野外生存很有經驗,抓起山雞、野兔、野豬簡單得很,撒上一把調料,香飄山林。
山上夜寒,晚上施曉然自是宿在顧北遙帳中。躺在溫暖的懷中,施曉然還是免不了擔心:“明天你們多少人一起下崖?”
“就我一個,崖下有瘴氣,不適合他們下去。”
“你怎知對你無效?”施曉然雖知他不懼毒,還是免不了一問。
顧北遙把她抱緊,“別擔心,我自有分寸,七陽山的懸崖也是直壁上下,寸草不生,我也經常攀走。”
“那你要帶好工具。”
“嗯。等我找到藥,我們就一直在一起。”
“找不到就算了,你千萬小心。我們現在就很好。”
顧北遙把下巴放在她頭上蹭了蹭,她在懷中的確很好,可他還想給她更多。
翌日,顧北遙下懸崖。
施曉然才不信沒什麼危險,若是那麼簡單,還需要你個宮主親自下懸崖,仔細檢查了他的裝備,見他手上纏了兩條飛索,腿上一把匕首,一把粗重柴刀插在腰上,漆黑刀身,泛著寒光;綁了一個小布包塞了不少防蛇蟲藥、刀傷藥、訊號彈之類,施曉然還往裡面塞了幾塊乾糧。顧北遙最後在背了一個極度折殺形象的小竹簍,既要下懸崖,看到什麼稀罕的東西總要順道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