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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顧北遙包紮的時候,顧北遙臉上帶了深深的沉重,“昨晚幾派聯合,山下的打鬥很慘烈,還有不少人偷潛上山,不知大哥清理了多少。”
他把她拽在身前,嚴肅道:“今晚你就走,我派人把你送出去,離開七陽山,去吳州,先在那裡避一陣。”
“七陽宮可以守住的,對不對?”她顫著聲音問他。
他繃著頭,額上顯出細紋,“我會盡力,昨晚山下我們的人損失得差不多了,連畢涵都受了重傷,厲凡還沒有聯絡上。山上已潛蹤入不少人,對方還有高手未出動,再來一次,怕是會被攻破。”
他是一定會和七陽宮共存亡,施曉然斬釘截鐵道:“我不要走,你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要是你不在,就算吃喝不愁也沒有意思。這裡有地道,我會藏好,等你應付過去來接我。”
“曉然,我是會戰到最後一刻的。”
“反正我就是不走,你要死了我也不活了,七陽宮沒了我也就沒了家,漂泊在世還不是要提醒吊膽?你不是說了要和我一直呆在一起嗎?生我們一起生,死我們一起死!”
顧北遙看她快哭了,終是無法再說下去,將她抱在懷中,雙手不自覺用力,指節蒼白。
他要守住七陽宮,護住自己在乎的人,還要在山上種上十里桃林,等到漫山花光灼灼燦若雲霞之時,帶著她在林中烤只野兔或山雞,看她人比花豔,笑顏滿面。
無論如何,都要守住!他在心中發誓!
幾派磨刀霍霍,還未還得及發動最後的攻擊,騰雲閣便傳來了訊息,商辰飛在父親的囑意和眾長老的支援下,接掌騰雲閣閣主之位。
江湖上流傳的訊息稱,商慕山病重,認為大兒子過於草率,有勇無謀,難當大任,聽從閣中長老的建議,將閣主之位讓與穩重內斂的商辰飛。
一夜之間,騰雲閣易主。
商易天一聽到這個訊息,差點吐一口血,一把劍脫手而出,將報信之人劈成兩半,這分明是商辰飛趁機奪位,此番動作,籌劃非一朝一夕,從未察覺到這個三弟暗中培育出這麼大勢力,連閣中長老都已串通。他頭頂冒煙,恨道:“三弟啊三弟,你也隱藏得太深了,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騰雲閣剩下的好手本就不多,現下更是人心不穩,再攻打七陽宮自己也撈不了半分便宜,倒是白白便宜了商辰飛。若要重掌騰雲閣,便要趁商辰飛根基不穩,人心尚未籠絡之時,迅速下手,商易天仰天大吼一聲,帶著人毅然撤退,回老家要和商辰飛一較高下。
騰雲閣一撤,幾個小門派明顯慌了神,久攻不下,這麼大的勢力撤出,聯合攻擊明顯已無優勢,便也各自解散離去。
歸魂一劍滿面不甘,卻也明白只憑玄劍門的力量根本攻不下七陽宮,不得不憤然撤走。
然而這剩餘幾派的撤退卻沒有那般順利,吊橋放下,顧南遠親自帶人趁勢追擊,下山途中不知何時設了多處埋伏,顧北遙也從山下阻擊,幾面夾攻,幾派邊打邊退,待逃出七陽山,已損失了大部分力量。
至此,七陽宮的危機終於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總算把這部分寫完了,美好時光來臨了
年前
午後的陽光暖暖灑下,像是溫暖的手撫摸大地,高大的黃色琉璃瓦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廊柱上的木雕盤紋栩栩如生,殿角高挑的飛簷似雄鷹展翅欲飛。迴廊殿角掛上了紅紅的燈籠,匠僕穿梭來往,或掛燈,或刷漆,忙得不亦樂乎。春節是一年最重要的節日,加之七陽宮的危機剛過,眾人緊繃的神經得到放鬆,這個年總是要格外熱鬧些。
戰鬥留下的苦痛正逐漸被歡慶沖淡,此番粉碎幾個門派的合圍,七陽宮在江湖的地位更加牢固,玄劍門元氣大傷,騰雲閣還陷於內亂之中,怕是那兩兄弟很長時間內都難以將對方勢力全數剿滅。至少幾年之內,七陽宮都將是大穆江湖的泰山北斗。
下午,在主殿廣場上,七陽宮精英齊聚,兩位宮主高坐殿前,顧南遠志氣飛揚,喜不自勝;顧北遙眼笑眉舒,暗藏喜意。先是妥善安置那些為七陽宮犧牲的護衛親屬,繼而開始大肆派發年底紅包,出手比往年更加闊綽,賞金賞銀,賞地賞美女,眾人謝賞,個個滿面紅光。
中間還出了個插曲,當時輪到封賞主要骨幹時,薛神醫拂衣行禮,聲如流水:“大宮主,二宮主,今年在下有一個請求?”
顧南遠眉目一挑,唇角輕勾,“這次薛神醫勞苦功高,若非神醫在,只怕七陽宮還會失去更多護衛,神醫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