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一看到這些東西，季瀟牧激動得從躺椅上撲了下來。細兒趕緊去扶季瀟牧，可他弱小的身軀哪裡撐得住人高馬大的季瀟牧，眼看兩人都要摔倒，秦馭雨也顧不得矜持，一把拉住季瀟牧往躺椅上去。季瀟牧單腳著地，重心不穩，給這一拉，竟然順勢撲在秦馭雨肩頭。

秦馭雨都還來不及推開季瀟牧，就聽見季明婉刺耳的尖叫聲：“你們在幹什麼！”

秦馭雨一聽，知道今兒是要償債了，便直起身子，四下打量季瀟牧的房間，看有沒有什麼好使的東西，好拿在手裡當防備。

一看秦馭雨根本不瞧這邊一眼，同時進門的郡主和季清婉心裡都來了氣，就連那一向不喜歡惹事生非的季如菲心裡也疑惑起來：這馭雨姐姐，怎麼這麼……傲氣，連郡主姐姐都不放在眼裡？

“都說沒事了，怎麼又來了？”季瀟牧的表情和聲音，都充滿了不耐煩。

“大哥，你也太偏心了吧？為什麼有些人能隨便進來，我們就不能來看看你呢？”季明婉嘟著嘴，十分委屈。

“我這屋子全是藥味，要來你自己來便是了，怎麼還勞煩郡主一起辛苦呢？”季瀟牧嘴裡客氣著，臉上卻冷若冰霜，根本就是連話都不想說的樣子。

這邊，秦馭雨看來看去，發現季瀟牧躺椅旁邊的柺杖倒是最適合自己的武器，長短粗細都正好。於是，秦馭雨假裝不經意地靠近柺杖，握住柺杖的扶手輕輕把玩著。她尋思著，要是季明婉敢對她不利，她就用這柺杖打得她滿地找牙！

正文　第四十章　以一抵眾

季清婉一看氣氛有些緊張，趕緊出來化解，而這化解，拿的正是秦馭雨當槍頭。“真是越來越沒規矩，怎麼見到郡主也不知道行禮的？”

秦馭雨剛要行禮，季瀟牧開腔了：“入鄉隨俗，在我這不守規矩之人的房內，是不是就不必如此在乎繁文縟節了？”

“季大公子說得對！都是朝夕相處的姐妹，馭雨，你就別那麼拘謹了！”郡主莞爾一笑，徑直坐在細兒奉上的椅子上，拿了一個白色的小瓶子遞給季瀟牧，“這是從西域傳入的靈藥，對大公子的腳傷最有幫助，今兒我孃家人剛給我送到，大公子趕緊試試吧！”

看季瀟牧並沒有伸手接的意思，郡主的臉色閃過一絲不快，但迅疾就強壓了下去。郡主把藥瓶遞給細兒，吩咐道：“每日早中晚，用熱水給你家少爺敷過腳後，就把這藥抹在受傷的地方，記住了嗎？”

“記住了！”細兒接過藥瓶，誠惶誠恐地回答道。

“明婉，清婉，沒事就早些回去吧！”季瀟牧眼皮都不抬一下地說。

“大哥，不如妹妹陪你下圍棋解悶，如何？”季明婉說著，自顧吩咐細兒去拿圍棋過來。

“我想安靜一會兒，下次吧！”季瀟牧並不領情。

“大哥，我跟郡主合奏‘高山’‘流水’如何？你過去不是最愛聽這曲子嗎？有很久沒聽過了吧？”季清婉說著，四下尋找古琴，一無所獲後，正要開口問細兒，卻聽到季瀟牧冷笑一聲說：“郡主怕是最討厭這曲子，怎會與你合奏？”

秦馭雨納悶起來：這季瀟牧跟郡主，圍繞“高山流水”，難道發生過什麼深仇大恨的事情？

“大哥這麼說可就錯了！這次，可是郡主提議要彈奏給大哥聽的！”季清婉得意地笑笑，這才囑咐細兒趕緊去弄兩個古琴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細兒帶了兩個小廝，拿了兩個古琴以及架子進來。

古琴支好後，郡主和季清婉一人一邊，同時起奏。

悅耳動聽的古琴聲，讓秦馭雨不得不佩服郡主和清婉的高超技藝。當秦馭雨都忍不住陶醉其中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季瀟牧的表情，卻疑惑起來：如此悠揚的樂曲，怎地季瀟牧聽得如此痛苦？既然痛苦，他為何不叫停，依然閉目在聽？

一曲終了，季明婉激動地讚美道：“郡主，你的琴聲，真是天下無敵了！”

“明婉妹妹真會說笑！”郡主口裡客氣著，但表情卻也是十分滿意的，她看向季瀟牧，期待能有所回報。

季瀟牧依然閉著眼睛，似乎沉浸在什麼回憶中不願醒來。季清婉看郡主臉色有變，趕緊上前輕推了一下季瀟牧：“大哥，郡主跟我，彈得好嗎？”

“嗯！”季瀟牧只輕輕地哼了一聲，卻並不願意睜開眼睛。

“你大哥太累了，我們讓他好好休息吧！”郡主失望中仍然不忘體貼，說完便真的離去了。季明婉和季清婉趕緊跟了出去。

只剩得秦馭雨一個人在的時候，兩滴眼淚終於從季瀟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