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時頭疼得要命,渾身顛簸得散了架似的,環顧四周,我應該是在一輛馬車裡,但是我不記得我們的隊伍裡有過這樣的馬車。
“蘭蘭?”
我試著叫了一聲,顛簸漸止,馬車停下來,用帽子遮住臉的車伕把我扶起來,餵我喝了點水,在他把水袋放回去的瞬間,我看見了他帽子下面的臉。
“哥哥?”我不敢相信地喊。
車伕把帽子往上扶了一下,不是陳永華是誰?
“你——我這——這怎麼回——我在長城——”
“義妹,委屈你了!”
我沒來得及再說一個字,眼睛就又睜不開了,無數個疑問隨著陳永華的臉慢慢模糊,模糊,直至變成黑暗。
“我不喝!”
嘩啦一聲,茶盅打碎在地上,我扯著幔帳坐起來,全身疼得要死,而且我還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裡。
“公主醒了!”“醒了!”“公主終於醒過來了!”
陳永華奔進房間:“義妹——義妹躺下——”
“蘭蘭呢?這是——我怎麼會在這裡?你們是誰?”
“公主何必再想那韃子狗雜種!”一個我從沒見過的人說,“哼,那樣的負心人,怎麼配得起公主!”
另一個人對他使了個眼色:“對公主怎麼能用這種口氣說話?況且公主剛醒,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過這樣也好,”一個我剛到蘇州時見過的前輩說,“起碼公主是在我們這邊,至少安全問題我們不用再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