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衣服脫給我。”
他用髒得不能再髒的手指使勁揉了揉眼睛,給了我這麼一句話:
“這位爺,您蒙我玩呢吧?”
“誰有功夫蒙你!你要不要?不要我找別人去!”
“別!我脫,我脫,脫!”
我鼓起勇氣接過了他那揉成一團的辨不出本來顏色的“乞丐服”,將我準備好的新衣服和那一錠銀子扔給他。
“我今兒個出門是撞到福星了,讓我遇到您!不瞞這位大爺,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穿過這麼好的衣裳,這位爺真是個大善人,您日後一定會神官發財、子孫滿堂、福星高照、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咦,人呢?”
我蹲在河邊,穿著塗花了的襯衣在洗衣服,洗我剛換來的正宗的乞丐服。河上不是很熱鬧,但依然有一艘普通的烏蓬小船緩緩向我駛來。
“……從曹家出來,你們就……”
“……放心!八福客棧……”
“……切記,切記!”
“……報酬……”
幾聲低沉的笑聲,小船歸於沉寂。
船慢慢停住了,我愣了一秒鐘,接著趕忙抱著身後的樹大聲打著呼嚕。
果然,不一會兒後,一個冰涼的什麼東西橫在了我脖子上,我強作鎮靜儘量放鬆,讓自己繼續打呼嚕、流口水。
一個公鴨子似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差點被嚇得跳起來:“一個叫花子,還是不要節外生枝!”
什麼人哼了一聲,我聽見劍被收回劍鞘時唰的一聲,然後輕如風扶柳的腳步聲,他們漸漸遠去。
我抱著樹等了一會兒,才抓起衣服撒丫子向位於望江樓對面的八福客棧跑去。
望江樓內。
“老闆,你這兒可有個房客叫沈離若?”硯心急急地問。
老闆站在地中間,笑容可掬地鞠著躬。
“不瞞幾位爺,小店卻曾有叫沈離若的人投宿過,只是,他已於今天早上退房了。”
“退房?她去哪兒了?”
“這,這,小民如何能得知?”
“爺,”硯心氣急敗壞地對納蘭性德說,“我即刻派人分頭去找,就算翻遍江寧也要找到沈姑娘!”
“不用了,”納蘭性德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沈離若,離若,怪不得我翻遍了京城找了一路也找不到,她是故意在躲我啊!”
“爺……”
“你只在這附近找,再者,她不會離開江寧!”
“可是沈姑娘既有意——”
“她既然給了我訊號,就絕不會離我太遠,你只在這附近找,還有,她不會再用沈離若這個名字,你只查姓沈的,還有姓葉的。”
“是!”
“宛兒,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我!”
滿臉泥巴的乞丐懶懶地倚在門口的石階上,破帽子遮著臉,在打盹。納蘭性德停住腳站了一會兒,掏出一錠銀子放到乞丐旁邊的破碗裡,才轉身上馬離去。
乞丐掀起帽子瞥了一眼碗裡的銀子,輕蔑地哼了一聲:休想離開你?納蘭性德,你就吹牛吧!我就在你面前,你還不是一樣沒認出來?
“兄弟,收成不錯啊?”另一個真正的丐幫弟子端著破碗摸過來,我看了看他。
“走,兄弟請你吃飯!”
接下來的兩天,我採取了我黨抗日時的主要戰略:游擊戰為主,輔以必要的運動戰。硯心真是個認真負責的領導,這附近不僅僅客棧,連戲院飯館布料首飾行大街上的每個角落他都不放過,有一次甚至還去了乞丐聚集的破廟和橋洞!弄得我是深深體會到了我黨當年抗日的艱苦,幸好有那個丐幫小兄弟幫忙,不然這大街小巷的我還不得轉迷了?
八福客棧的牆角,我蹲在那裡啃雞翅膀,已經四天了,我確實在八福客棧定了房間,用的名字是葉蘭若,蘭蘭確實瞭解我,不過除了為他,我在八福定房間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那天我無意中聽到的那幾句話。
“睡醒啦?給你!”我把剩下的半個雞翅膀遞給小山子——那丐幫小兄弟的名字,他毫不猶豫地接了。
“你說那些人是幹什麼的?”他指著忠誠地守在八福客棧門口的硯心他們問。
“不知道,吃飽了撐的吧?”
啃著雞翅膀的小山子一臉豔羨。
“什麼時候我也能像他們一樣,有活幹,有飯吃,還能拿工錢就好了!”
“他們有什麼好?就會幫著老闆欺負別人!”
小山子看了我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