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應該是把該說的,該表達的都說了吧。
那可是她父王和母后的故事,那麼艱辛,她是不是該哭呢?
可是,她從來就沒有哭過的,從懂事起,就沒有哭過的。
“像你母后多一點,尤其是這雙眸子,和你母后一樣,愛笑,很聰明。”男子笑著說到,視線就未曾從她雙眸上移開。
“那我可得小心了。”她卻是一臉若有所思了起來,小手有模有樣地摩挲著下頜。
“為何?”男子蹙眉,不解地問到。
“戀愛會讓人變笨,我母后定是喜歡上父王了就變笨了。”她一字一句認說到,這似乎是個真理一般。
男子又是不由得大笑了起來,很久很久,沒有這般笑過了。
“我可沒開玩笑。”她蹙眉看他,彷彿是真理受到質疑了。
“累了嗎?睡覺吧。”他笑著問到,這才發覺,很晚很晚了。
“不累,你的頭髮怎麼白了?你多大了呀?”她好奇著問到。
“很老了,呵呵。”男子說著卻是冷不防伸手將她抱了下來。
她立馬瞪眼,想掙扎,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彈不了。
“晚了,該睡覺了,明日一早不還要起來練功嗎?”男子抱得很緊,眸中有些不自然,緩緩朝那大榻上而去。
她的小身子卻是僵的,呼吸都小心翼翼地,她覺得自己就要死了,她一句話不敢說,也不敢看他,她索性閉眼了,她後悔了,她就不該輕信這個白毛鬼,他要是再加點力道,她就立馬會被活生生捏碎的!
然而,什麼都沒發生。
她被放了下來,整個人頓時鬆了一口氣,瞪著大眼睛看他,這個大叔是不是沒抱過孩子啊!用得著那麼用勁嗎?!痛死她了!
“乖,睡覺了,我給你守著。”男子在床沿坐了下來,柔聲說到,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照顧女兒,是不是就像照顧萱兒那樣照顧她呢?
萱兒乖,睡覺了。
方才那麼一瞬間,險些就脫口而出了。
萱兒乖,該睡覺了……
萱兒……乖……該醒了……
“大叔,你從哪裡來啊?是不是不想見大家呀?要不,我讓小札給你安排間客房吧?我保證他一定不會說出去的。”她骨碌轉著雙眸,這大叔越發的奇怪了。
“罷了,你睡吧,別告訴他們我來過。”男子卻是急急起身,轉過身去,雙眸早已溼透,身影一幻,消失不見。
她緩緩坐了起來,原本故作老成的小臉有些痴愣,口中喃喃自語,“影閣,白毛大叔會影閣的武功?”
赤著腳就這麼走了出去,鮮少能這麼挺直著腰板,腳步快,開門的動作都利索不已。
似乎沒有目標,直直二前,下了臺階,就這麼赤腳踏入雪地。
這才止步,左看右望。
父王,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你怎麼就出來了!”容嬤嬤的聲音傳了過來,沒有多少變化,還是那麼一臉慈祥,小跑了過來,一下子便把小公主抱了起來。
“小主子,你這是怎麼了,做惡夢了嗎?怎麼就哭了呢?”滿是老繭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眼淚,急急抱著她就往屋內走。
“這麼大冷天的,也不穿鞋就出來!”溫暖地大手捂著她冰涼涼的小腳丫,唸叨著,這小主子並不伺候。
“乖,不哭了,做什麼噩夢了,跟嬤嬤說說。”仍是扯著衣袖替她擦眼淚,記憶中就沒見這孩子哭過的。
“是美夢,不是噩夢。”她終於開了口,摟著嬤嬤的脖頸,疲倦地趴在,吸了吸鼻子,道:“我才沒有哭,不許告訴別人!”
番外四
容嬤嬤走後。
無名小公主便開始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了。
她突然發現自己很笨,怎麼會有人特意來告訴她那麼多事,又怎麼會有人能有那麼大的能耐來無影去無蹤在這座宮殿裡來去自如呢?
她想啊想啊,驟然,猛地彈了起來,利索地穿戴了整齊便匆匆出門了,直接往後山而去。
此時,天已經朦朦朧朧有些亮了,站在高山上能望見遠遠的天邊太陽已經開始甦醒了。
寒風呼呼地吹著,天寒地凍的,這個時辰是氣溫最低的時候了,她裹著裘袍,罩著兜帽,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幾縷髮絲在兜帽裡藏不住,隨風凌亂地飛揚,她伸出小手鋝了鋝,很快有藏回兜裡去了。
腳步放慢了,甚至有點小心翼翼,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