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箋急忙說:“請大哥通報王爺,就說剪秋娘孃的仕女雲箋有萬分緊急之事要面見王爺。”
侍衛讓雲箋在門外等了幾分鐘後回覆道:“王爺請雲箋姑娘進殿。”
雲箋謝過後,由侍衛帶領著走進南風葵的書房。
南風葵背向著她看著房內高掛的字畫。他的背影和他往日給她的印象不同,不再盛氣凌人,卻有些落落寡歡。雲箋看著他的背影,有無數的疑問湧向心頭,她希望他能為她解答,她甚至願意為他解答,只要他說一個“是”字。可是她很清楚,南風葵對於她,對於順親王府裡的女人,甚至對於所有的國人來說,都是一個諱莫如深的秘密,她為他編織的答案可能只是一個虛無的願望。
南風葵聽到了聲響,慢慢地轉過身來。他看向她,依然是一種審視,芥蒂和高傲的目光,雲箋努力地透過這些看進他的落寞,她知道那裡才有她要的答案。
“是為剪秋的事情來的嗎?”他冷淡地問她。
“是的。”
“本王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不要再挑出事端。”他的口氣愈加嚴厲。
她有淚水漫上雙眼。
“為什麼王爺要那麼做?”
他有一絲迷惑,她沒有等待他發問,因為她怕自己的淚水會弄亂自己的思路,她急切地想讓他知道她心中的疑問還有那些失望。
“王爺不肯繼續查這件事,讓杜太醫匆忙離開,只是因為指使杜太醫謊稱剪秋娘娘得的是必須隔離的傳染病的人,不是渺煙和倚眠,正是王爺你,對不對?”她正視著他,依然有淚蓄在眼中。
他臉上閃過巨大的詫異,但只是一個瞬間,就很快地掩飾起來。
他平靜地看著她,於是她再不能看到他的內心。
“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我猜的,不過看王爺剛才聽到這句話時的反應,看來雲箋是猜對了。為什麼王爺要這麼對娘娘,她只是你的妃子,王爺要是不喜歡她,儘可以冷落她,忘記她,遺棄她,根本不需要做這樣的事。一定有其他理由的對不對,王爺,你告訴雲箋好不好?”她的淚終於滾滾而下,她為自己那些軟弱和虛無的心願而悲傷起來。
“沒有什麼理由,是本王讓杜太醫這麼做的。本王是順親王南風葵,對所有順親王府內的人都有生殺大權,只要本王有興致,可以對任何人做任何想做的事。”
“王爺在撒謊,雲箋不相信王爺會做這樣的事,這根本就講不通,一定有原因的,王爺只是不想有人知道那個原因,對嗎?”
“本王已經說了沒有原因,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南風葵大聲吼道。
“雲箋不走,雲箋一定要知道那個原因,王爺不願意說的話,雲箋就自己去查。”雲箋說的更大聲。
“本王再對你說一遍,在這個國家,還沒有人敢來查我南風葵。如果你繼續不自量力,本王絕不會再姑息。你要知道,如果本王想讓一個丫鬟永遠消失,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事。”
“不僅是丫鬟吧,即使是王妃,王爺要她消失,也同樣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她憤恨地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南風葵走到她面前,目光中的盛氣已完全將她籠罩。“你說本王把王妃怎樣?”
“是你殺了襲夢王妃,對不對?你是兇手,對不對?”她不顧一切地大聲說道。
他舉起手狠狠地將她打倒在地。她大叫一聲,然後將臉埋在自己的臂彎中失聲痛哭起來。
“來人,把她給我拖出去,在北屋關三天,不許給飯。”
有侍衛應聲而來,架起地上的雲箋,一路離去。
心字成灰
南風葵雖然命令將雲箋關進北屋,並且三天不給飯,但第二天晚上就有守衛送了餐飯進來,雲箋對守衛說:“王爺說了要關我三天,不許給飯的,你們私自送飯進來被王爺知道了,可就要受罰了,你們還是拿回去吧。”
守衛說:“我只接到命令讓我送飯,王爺的指令我沒有聽說。”
“可是雲箋是親耳聽到的,不會有錯,有勞大哥把這些收回去吧。”
“你怎麼這麼羅嗦,我已經說了我只聽上頭的命令,讓你吃就吃。”守衛放下餐盤走了出去。
雲箋看著桌上的飯菜,心中依然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中,難以下嚥,她舉起筷子,撥動了一下飯菜,又放了下來。
一連三天,她顆粒未進。等到有人在北屋門口叫她出去時,她已經全身無力,癱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