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另兩名挽著墮馬髻的婦人上來給子衿屈膝道：“奴家問星，問月，給姑娘請安！日後奴家二人便在內宅伺候姑娘左右，聽憑姑娘差遣。”名叫問星的又上前一步，溫和的笑道：“臨來時主子另給了六個丫頭，六個小廝，與奴家一起前來，主子說，如何安置且聽姑娘吩咐便是。”

子衿真的覺得頭大如鬥，難怪先前柳如是說子衿不嫌厭煩才好，原來還有這麼多的人手要安排進來啊！“呃，先讓胡管家安頓他們住下吧，待等日後再另行安排。”

“是！”那兩個婦人像是雙胞胎似的，身量相似，年紀相仿，連聲音都一般，只是模樣倒不大一樣，但也差不了許多。

另有一位女子，體態纖秀，模樣也生得俊俏，上前來見禮，卻不似剛才那幾個人的拘謹，一雙杏核大眼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子衿兩個來回，銀鈴般的聲音帶著爽朗：“奴家名叫水含情，之前是做刺繡這行當的，也算是有些個本事，如今主子讓奴家帶了二十個繡娘來為姑娘辦事兒，日後姑娘要的繡活兒也就全交給奴家辦理就是了！起初聽主子說姑娘花容月貌，傾國傾城，誇的是讚不絕口，奴家自持有幾分姿色，也就存了些許心氣兒，想著到了這兒要與姑娘一較高低，如今真的見著了面兒，才知道主子果真所言非虛，姑娘端的是生的沉魚落雁如仙子一般的俊呢，與姑娘一比，別說是奴家，就連全天朝的女子們都是不夠瞧的了！”

這嘰裡呱啦一番話說下來，真的是讓旁人都插不上嘴，子衿心想這果然像是個做買賣的，說起話來滴水不漏，任憑自己的臉皮再厚，聽了這番稱讚也是羞得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還沒等子衿說話，一陣爽朗的笑聲從門外傳來，軒轅如是一身白衣，手搖摺扇，昂首闊步的走進來：“哎呀呀，早知道你有這麼多話要說，我就該先跟子衿言語一聲，免得被你嚇壞了！”走到水含情身邊，合攏了扇子輕輕敲在女子的腦門兒上，“你呀，果真是個多舌的鸚鵡！”

第十七章　KITTY貓

水含情一雙明眸果然如同蕩蕩的池水，波光瀲灩，看著軒轅如是笑吟吟道：“早就說咱們公子放心不下，必定會巴巴的趕了來，烈風啊，這會兒你可是當真信我了？”

如是笑道：“讓你來是做店裡的生意的，旁的你可不許多問，免得帶壞了別人！”轉而走至子衿身邊，問道：“人都見過了吧？可滿意？還有什麼短的缺的，儘管說出來，我再去安排，如果現在想不到，以後也可跟胡管家說，他也會盡心幫你操辦，定讓你滿意就是了。”

“夠了夠了，這就足夠了，你細心安排的週週到到，我哪裡還缺什麼！”子衿連忙說道。

“這就好。”如是左右看看，“哎，天笑為何不在？”

“哦，今早他說有事要出去一趟，這會兒還沒回來呢，估計也快了。”子衿答道，“如曦呢？沒跟你一塊兒過來？”

“她今兒個大概是出不來了，母親叫她去問話了呢！”如是淺淺一笑：“胡管家和水姑娘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子衿，按照你的設計佈置，店面不出三日即可完工，我查過黃曆，十天之後是黃道吉日，如若趕得及，咱們選那天開張。”

“……十天……”子衿想了想，“應該來得及，只要店鋪裝修好，方案我都想好了，只是要麻煩你儘快派人去做，走，咱們偏廳細談！”

四個人去了偏廳，坐下來細細的討論著那日的計劃。

待等凌天笑回來時，已經是晚飯過後的事兒了，白天的人早就都散了去，只餘下子衿一人，在臥室裡倚著窗子發呆。

“子衿？”天笑在門外叫她。

子衿回過神來，臉上似有淚痕，慌忙的擦淨，過來開了門，已換了平常神色道：“你這會兒才回來，吃過東西了嗎？”

“在外面吃過了。來，我有件東西送給你。”天笑進了房來，把一個精美的小盒子放在桌上。

“這是什麼？”子衿看著那個十分考究的小盒，問道。

“這件東西我早就想給你了，只是怕你會反對，不過如今……就算是你不同意，我也會盡力去說服你答應的。”天笑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開啟了盒子：“這個叫做人皮面具……”

子衿猛的往後一退，指著盒子裡那個淺白色的東西不住的哆嗦著：“人……人皮……”

“不不不……你別誤會嘛！”天笑差點被她笑倒：“人皮面具意思是將面具置於人的面板之上，並非指的它的材料是人皮！這麼噁心的東西我怎麼會拿來送給你！你過來仔細看看再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