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應時應景,表達了從仕之心,正是場中眾人所想,而且詩意豪邁雄渾,剛好駁了蘇煥之前的說法。
袁曦心裡暗道慶幸,這裡的歷史從夏朝分道,嫦娥奔月的傳說在這裡也存在,而恰好當今京城名為長安,因此詩中沒有破綻。
袁曦見眾人紛紛點頭,繼續道:“妾身一介女流,並不完全明白詩中意思,但想無非是同眾位一般入世為官,輔佐!”
袁曦心想,難怪剛才蘇煥有恃無恐,原來有靠山啊。蘇燁既然是北方首富,做事必然有分寸,他這麼放任弟弟挑釁南方學子,又是何用意?
那邊宋子玉還在和蘇燁寒暄,這邊司馬頌賢已經和蘇煥不打不相識了。
袁曦打量蘇燁帶來的幾個人——一女三男,看上去大概是得力助手,北方首富來丹佛幹什麼,不會是遊山玩水吧。
“因此在下想請子玉賢弟同弟妹到暢春園一聚,另外也有要事同子玉賢弟商談。”
袁曦一驚,什麼時候已經變成“子玉賢弟”了?
宋子玉道:“蘇大哥說個時間,我們必當赴約。”
蘇燁道:“不如就今日掌燈時分,如何?”
離開臨江樓的時候天色尚早,離約定時間大概還有一個時辰。
“娘子今天好威風。”宋子玉笑道。
袁曦確定宋子玉不是笑得別有用心後,嘆道:“威風的是相公。”
宋子玉道:“你雖是為我出謀,可你以為別人看不出嗎?”
袁曦驚道:“他們都看出來了?”
宋子玉笑道:“至少蘇燁是看出來了。”
袁曦皺眉道:“那就讓他看出來好了,反正他堂堂出雲城主不會嚼舌根,婆婆也不會說我了。”
“娘子……可是怕孃親?”
袁曦嘆氣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娘多厲害啊,我對她是又敬又怕,每天用蓮子虐待我,要是讓她知道我在外面大出風頭,一定又會說我的不是。”
“娘子……”宋子玉嘆道,“孃親確實嚴厲了點,不過也都是為了……她一向愛才,你出風頭也是她的面子,她怎麼會怪你呢?”
“唉……我也不是要你做夾板,婆媳關係那是說不清的。”
袁曦想到自己原來的志願——嫁個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的男人,想不到到了這邊,全有了!
宋子玉讓人把馬車停在西市,回頭對袁曦說道:“這時西市十分熱鬧,你可要下來逛逛?”
袁曦自然十分樂意了。
於是兩人並肩走著,兩個奴僕在身後跟著。
西市店鋪極多,各種各樣的小玩意都有。自然,人也是極多的。
宋子玉怕兩人走散了,便牽住袁曦的手。
雖說在外人看來,兩人是夫妻,牽手是很平常,可是對於兩人來說,還真的是第一次做這麼親密的舉動了。
袁曦心裡打鼓,不過很快滿街的小玩意就吸引了她的注意,拉著宋子玉的手東走西跑,苦了身後兩個跟班,負重急劇增加。
而宋子玉則完全表現出了一個好老公該有的涵養,一直保持微笑。
其實他心裡想的是:幸虧我有先見之明,帶了兩個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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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間詩乃元詩四家之一的虞集所做,寫的是滕王閣,我摘了後半闕應景,全詩如下:
天寒江閣立蒼茫,百尺欄杆迤夕陽。
歲久魚龍非故物,春深蛺蝶是何王?
帆檣星斗通南極,車蓋風雲擁豫章。
燈火夜歸湖上雨,隔鄰呼酒說干將。
危樓百尺倚欄杆,滿目江山不厭看。
空翠遠凝江樹小,落霞飛送酒杯寬。
千年劍氣沖牛斗,半夜天香下廣寒。
我欲乘鸞朝帝闕,五雲深處是長安。
第九章 暢春鬥琴
“暢春園是丹佛四園之一,這裡雖是**,卻不同於一般勾欄。這裡的主人極有品位,暢春園的景緻擺設可謂不凡,而且這裡無論男女都是才藝雙絕的清倌,所以商人文人都喜歡來此談詩或者談事。”宋子玉解釋道。
袁曦斜眼看去,涼涼說道:“如此看來,相公是此地常客了,商人嘛,文人嘛……”
宋子玉乾笑道:“娘子,你要相信為夫的清白啊。”
“再說吧。”
暢春園確實如宋子玉所說別具一格。
至少不如袁曦原以為的那樣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