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昨天晚上，娘是和父王你一起睡的。所以，今天晚上輪到娘陪清兒睡了。父王你不可以和清兒搶孃的喲！”小女娃把頭仰得高高的，小臉板得緊緊的，頭上的小辮隨著她搖頭的動作在身側一跳一跳的，一本正經的道。

“噶？”龍鈺傻了。

不許他和別人搶他自己的媳婦？這是什麼破規矩？他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見到他這般反應，慕銘秋微微嘆了口氣，輕聲道：“回王爺，因為過去清兒一直是和妾身一起睡的，現在突然要分開來睡，她不大習慣。所以妾身和她商量著，至少隔一天和她一起睡一次。等她習慣了一個人睡以後再另作打算。反正，妾身思量著，王府裡不是還有三位妹妹嗎？王爺您又日理萬機，外邊還有無雙姑娘那樣的紅顏知己，妾身也不可能夜夜都有這個機會伺候王爺您的。”

“是、嗎？”聽到這樣的解釋，龍鈺的心情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惡劣了。

“父王，你要是一個人害怕的話，清兒可以把大黑借給你。”將心比心，把他難看的臉色理解為對黑暗的恐懼，小女娃拉拉他的衣襬，很大方的將自己的愛將出借。

“大黑？”龍鈺微微皺眉，喃喃重複著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

“王爺，大黑就是隨妾身陪嫁過來的那條大黑狗。”站在他身邊，慕銘秋小聲提醒道。

原來如此，他記起來了！昨天他們才見過面的呢！想到那隻大得跟熊一般的黑狗，龍鈺嘴角抽了抽，輕輕搖頭道：“不必了，我才不怕黑。”

“真的嗎？”小女娃眨巴著眼睛，一副將信將疑的表情。

“當然是真的了！”龍鈺昂首挺胸，拍著胸脯給她看，“你看父王這麼人高馬大，誰見了父王不繞道？這麼英武的父王，還需要那條狗的保護嗎？”

“也是。”小女娃點點頭，隨即又抬起頭，眼中好奇的光芒閃爍，“既然父王你不怕黑，那你為什麼還要和清兒搶娘？”

“這個……”龍鈺的眼角抽了抽。想了想，他盡力委婉的給她解釋道，“清兒，難道你不知道，父王已經和你娘成親了？因為我們成親了，是夫妻了，所以，從今往後，我們每天晚上都要在一起睡的。”

“可是，昨天晚上你們就沒有睡一起啊！”小女娃睜大眼，好認真的大聲叫道。

龍鈺的太陽穴開始刺疼。“那個是例外！”閉上眼，他失聲低叫。

“那父王你以後天天可以例外啊！”小女娃抓住他的話尾便道。

“不、可、能！”龍鈺咬牙，從牙齒縫裡擠出來這三個字。

“為什麼？”小女娃歪頭看著他，小臉上寫滿了濃濃的疑惑，“為什麼父王你要和清兒搶娘呢？你為什麼不去找無雙姐姐呢？你昨晚就去找她了呀！而且，以前你也經常跑去找她的！”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龍鈺被她一連串的問題弄得個頭大。心一橫，他拉下臉，沉聲道：“算了，廢話少說，我也不和你搶了。今天晚上，乾脆我們三個人一起睡好了！”

三人一狗

龍鈺原以為，經過自己的退讓，事情已經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可是，等到用完晚膳，趁著她們母女倆一起沐浴的時間去書房遛躂了一圈，再度迴歸的時候，當看到那條身形碩大的黑狗搖擺著掃帚似的尾巴、吐著紅紅舌頭、腳步歡快的向自己迎來，他的太陽穴忍不住再次抽疼起來。

“為什麼這條狗會出現在這裡？”忍無可忍，他大聲叫道。

“因為，清兒一直都是和大黑一起睡的啊！沒有大黑，清兒睡不著覺。”小女娃聞聲跑了出來，一把抱住大狗的脖子，笑嘻嘻的道。

“汪汪！”大狗很配合的張開嘴衝他叫了兩聲，似乎在響應小主人的話。

龍鈺撫額，覺得好無力。“清兒啊，現在不比過去了。現在，有父王在，父王會保護你的，至於這條狗，我叫人給它做個狗窩，讓它住它的狗窩去，你說好不好？”面對著這個自己真心喜歡的小娃娃，他難得的用商量的口吻對她道。

奈何，小女娃根本不領情，徑自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要！清兒要和大黑在一起！”說著，還緊緊抱住了大黑狗的脖子，大有人在狗在，人不在狗也不在的架勢。

大黑狗也順勢在她細嫩的臉頰上蹭蹭，還若有似無的往他這邊斜了一眼。那眼神，似是不屑，又似是炫耀。

龍鈺心裡感覺到了紅果果的嫉妒。

是的，他嫉妒，他嫉妒小女娃和這隻狗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