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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是古裝戲,今天來試鏡的許多演員都借了戲服,秦毅當然沒有戲服,就那樣輕裝上陣了。
已經很疲勞的王堯被蕭景茂摟著腰靠在他胸前,對一個龍套並沒有什麼興趣。誰知本來在閉目養神的蕭景茂見秦毅上場後,抽走他手中的劇本,隨意翻看起來。
為了讓王堯更好的揣摩劇情,他手中的劇本是十分詳細的,包括秦毅應該飾演的那一部分。
秦毅這具身體本身的氣質就是有些懦弱的樣子,完全沒有一個大太監應有的氣勢,形象上就有些不合,幾個稽核人都沒什麼興趣的樣子,只有韓哲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認真地看著,打算在秦毅卡殼的時候幫圓個場什麼的。
“可以開始了。”韓哲對秦毅點點頭。
然而就好似按下了開關一般,他話音剛落,秦毅的背脊便挺直起來,雙臂在胸前半搭著,右手攥起,掌心卻留下大約能容納一根細木棍的空間。他面對著幾位導演監製,微微仰頭,下巴的高度恰到好處。他的視線沒有直視幾位稽核人,而是半垂著眼皮,仰頭卻垂眼看著地上一米左右的位置。
在密切觀察他的韓哲不由微訝了一下,秦毅的情緒轉換極為迅速,整個人的氣勢為之一變,根本就換了個人一般。在演藝界,有一個詞可以詮釋這種現象——入戲。可是秦毅這種默默無聞的龍套,有這種實力嗎?
更令韓哲不解的是,秦毅的手勢是什麼個意思?還有那視線……
“啊!”坐在韓哲旁邊的監製張勤低呼了一聲,“他在拿拂塵!”
韓哲恍然大悟,秦毅那手勢,不正是在拿拂塵一般?
張勤的聲音讓幾個人的注意力重新放到秦毅身上,而此時秦毅恰恰開口說:“都記下了?”
他的聲音變了,不是原本男子低沉的聲音,而是微微上揚著,帶著一絲輕細,卻並不讓人難受。並不是那種故意拉長的尖細聲,而是更為優雅的,介乎於中性之間的聲音。聽著就不是正常男人的聲音,但也不是女人,那是本該尖細的聲音卻刻意壓低,明明非正常的音調卻在極力讓自己顯得正常一些。
說完他沉默了一會兒,彷彿在聽人回答一般,剛好就是一句話的時間後,秦毅恰到好處地略略低頭,用俯視的目光看著比方才更低的位置說:“記不住也沒關係,後花園的枯井還空閒著,不缺一個人的地兒。”
接著又是沉默,少頃後秦毅竟是微微彎腰,伸出沒有拿著拂塵的手在比方才更低的地方拍了兩下,說:“孰輕孰重,你拎得輕。”
說罷,他視線上移,恰好轉向蕭景茂坐著的方向,視線在他頭頂飄過,神色變得陰沉起來。
“來人。”秦毅再度開口,接著將右手中的“拂塵”丟給自己身後側的人,同時又好像拿過了一個東西般,放在雙手間輕輕揉擦著。
他慢慢細細地擦著,目光望著自己的手,好像在看著最疼愛的情人般,一邊揉擦一邊不緊不慢地說:“小德子真是越來越不乖了,等他回來,你看著處理吧。”
說罷正瞧著自己的手掌的眼睛一抬,恰恰對上專注瞧著自己的蕭景茂,他鬆開手,彷彿將手中的東西丟下去一般,同時對著蕭景茂,露出了一個滿含殺意的眼神。
蕭景茂一個不由自主地直起腰,一股寒意從脊骨傳至腦髓,隨後而來的是難以抑制的酥麻感。彷彿在生命面臨危機時,產生的難以剋制的恐懼和無法言語描述的興奮!
秦毅的表演,就此告一段落,韓哲簡直驚呆了!
五句臺詞,不超過一百個字,完全沒有他們期待中的掐嗓子大喊威脅的情節,一切都是淡淡的,秦毅的動作甚至都是高雅的,可他們卻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位高權重又心狠手辣的太監統領。
第一次開口,秦毅的視線落在一米左右的高度,是在看自己面前半跪著的人。語畢後他視線下移,是在看著一個聽了他的吩咐後不停磕頭渾身顫抖雙膝跪地比方才矮了不少的人。第二次開口輕飄飄地威脅後,他的視線再度下移,彷彿在看一個貼在地皮上的螻蟻般,視線中是毫不掩飾的輕賤,也就是說,在他威脅後,那個想象中的人,幾乎是匍匐在地上發抖,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他滿意了,伸手抬起那人的腦袋拍了拍,說出第三句臺詞,隨後目送人起身轉頭離開屋子。在瞧了那人背景一會兒後,他喚來另外一個人,將拂塵給那人端著,自己接過一個手帕,好像手上沾了髒東西一般細細擦著。其實他沒有碰什麼,只是拍了拍方才跪在地上之人的臉。而他擦的那麼細緻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