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和尚很虛偽,小辣椒都昏過去他才出聲。琳琅咧嘴一笑,牙上有血跡,還是有人不願意讓她死,還是有人來救她,也就是說她還要面對許多。她還是笑了,剛才她想先走,可是捨不得,捨不得胤祥。她軟弱、怕面對困難,可是她更怕死去給胤祥帶來更大的痛苦。
“何必動這樣的殺念,與你所修相悖,必受內力反噬。”月光下和尚一臉慈悲。“和尚,收起你的虛偽。我現在的樣子,你看著必定是高興。”琳琅有種感覺,和尚不是冷酷的人,可是對她絕對沒有一點同情。
四阿哥見到琳琅時,她已經收拾好自己,至少表面看不出什麼。他眼裡不是沒有憐惜,可惜不過是一瞬即逝。四阿哥明白有些東西努力不努力都不是自己的,冷酷如他,自然會選對自己有利的一條路。
“記住你說過的話,為了十三弟,你就忍。”四阿哥雙手搭在她的肩上,不斷下壓,好像要把她挺直的背壓彎。琳琅知道她要示弱,她是處於劣勢,於公於私,於情於理她都要聽命於他。所以她彎腰了,不僅彎腰了,她還跪下了。
“他們葬在哪裡?”四阿哥剛剛露出的那點滿意被她的話衝沒了,沒有扶她就要回去坐下。琳琅猛然拉住他的袍子,不敢抬頭,“我求求你,告訴我,你知道除了你,我不敢求別人。”
手很白,手骨均勻,想來也很柔軟。四阿哥停下了,他不得不停下,有人瘋了,他也要被逼瘋了。有時很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不明白這其中的厲害。
“沒有‘他們’,永遠都沒有‘他們’,你有十三弟和孩子,還有皇阿瑪的寵愛。記清楚了,為了活著的人,就要忘記死了的人。”他耐著性子開導她。“沒有他們怎麼會有我?”琳琅慢慢鬆開手,低聲堅決問道。四阿哥耐心盡失,抽身離開,有些人是永遠也長不大的。
“你不過是仗著我不能把你怎麼樣,換了其他人,你還敢問麼?你敢提這事情麼?”琳琅想想也點頭了,的確是這個樣子,她怕他,可是某些時候她又很依賴他。今晚她之所以這樣任性,不過物件是他,換了人,她的確不敢。
帳子還在亮著,琳琅又一次檢查了自己的衣著,慢慢進去。十三在看書,表情很難受,看書對他不像是享受。
琳琅痴痴看著他,他是個美男子,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好看的,可是今夜他尤其好看、誘人。這就是她的良人,小時候維護她,大了愛她,一心一意地守護她,給了她孩子,給了她溫暖。
四阿哥說的對,為了活著的人,就忘了死去的人吧。琳琅由後抱住十三,臉藏到他脖子裡。溼溼潮潮的氣體噴到脖子裡,也噴到他心裡,想她走,走得遠遠的,捨不得。心都要碎了,指尖僵硬,十三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現在的局面。所有的計劃都被這個擁抱打碎了,捨不得,怎麼能捨得?
“胤祥,我捨不得你,我們同生共死患難與共不好麼?”琳琅幾乎是低聲下氣求他了。男人是個奇怪的動物,總是做一些認為對你好的事情。
十三狼狽收回已經放入到她衣服裡的手,氣息也變冷了。琳琅哭著拉住他的手,十三要站起也不可能了。她聲音很小,斷斷續續哽咽著,像把銼刀在十三的心上來回拉動。
男人的‘決定’很多時候都是在女人的眼淚中變成‘考慮’,當兩個人滾落到床上,其他的事情都等著明天解決了。
早上醒來,十三發現琳琅緊緊抱著他的手臂,眼睛有點紅腫,鼻尖還有點紅。很久了,很久琳琅都沒有這個樣子了,記得小時候,她偷哭過眼睛就會紅腫。受到委屈不說,鼻尖就會慢慢變紅,然後冷笑著離開。
記得她曾說過一個故事,女人都是男人的肋骨做的。當時她神情鄭重嚴肅,他笑而不言,不願反駁她。其實他想說的是:你不是我的肋骨,你是我的心,沒有了肋骨能活,沒有了心怎麼辦?
手在小臉上摩梭,忍不住人壓了過去,想要了,想聽她在身下婉轉輕叫,想看她嬌羞的神色。他一直都是熱情似火,有時候琳琅甚至忍受不了。
天已經大亮,侍從在外面也不敢出聲。最受十三爺信任的小柱子不過是輕輕呼叫了一聲,房內傳出了一聲‘滾’,怒氣沖天,還有一件瓷器摔碎的聲音。
琳琅先是主動回應,兩個人激情過後她累了,他性趣更盛了,翻個個繼續,琳琅想回應也是有心無力,手臂都抬不起來了,軟綿綿任他橫衝直闖。她想以前可能是十三太顧及她了,今天就捨命陪色狼了。
等到身體有點疼痛了,貓叫一樣請十三歇一歇,他反倒又加力了。琳琅一生氣就使力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