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敞開著,裡面坐著一位手執羽扇的翩翩公子,臉上笑吟吟的,正是二公子紀罕。
人群傳出大小不一的嘆息聲,隨即如鳥獸散,像是遇見瘟神急急躲避。
東晉國的百姓都知道。這紀罕年紀不足二十,武功了得,仗著自己的父親是相國,橫行東晉國,無人敢惹。他天生好色,最喜派人到各地蒐羅美女,收為姬妾。他自負姬妾成群,全聚天下佳麗。
可是,當他見到昨日管家餘鉺拿回來的畫像時,立刻被畫中人吸引,驚為天人,當下發誓即便找遍天下,也要將她找來。今日忽聽有人來報,說該女子出現在大街上,喜形於色,立刻趕了過來。……………………
朝思暮想的美人兒
金意如和秦四爺見況不妙,趕緊偷偷溜了。
“雲潮,你怎麼樣?”霓裳問道。奈何全身沒有絲毫力氣,只能躺在地上遠遠地看著他。
雲潮笑了,“你看,我不好好的嘛。”為證明自己所言不虛,他掙扎著站起身。跟著搖晃了一下,又一頭摔倒在地。
“你快坐著,將傷口包紮好。”霓裳的眉頭微微蹙起。
“是!我聽你的。”雲潮笑眯眯地,按她的話,從撕下一塊布,隨便紮了一下。
霓裳嘆了一聲,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血色。瞧了瞧一旁盯著自己觀看的紀罕,微微點了點頭,對雲潮道:“你快代我謝過那位公子。”
“是!”雲潮衝著紀罕抱了抱拳。“多謝兄臺援手之恩。”
紀罕見到霓裳畫像已經深為著迷,如今朝思暮想之人就在眼前,比畫像又多了幾分素潔淡雅,早已心思飄忽,浮想聯翩。忽見霓裳衝自己輕輕點頭,似受了無限的恩澤,竟出人意料的彬彬有理起來。躬身道:“路見不平,自當拔刀想助,小姐不必客氣。”
“公子過謙了。”霓裳道。
此時,身上的毒性逐漸散去,霓裳的雙手有了些知覺;顫抖著,勉強從地上坐起,攏了瀑布般的長髮。過了一會,說道:“雲潮,你好些了麼?”
“好多了。”雲潮扶著旁邊的木凳站了起來。
“你扶我一把,我們走吧!”霓裳說完,禁不住雙頰染了層淡淡的紅暈,看起來更是嬌豔欲滴。
紀罕看的痴了,怔怔地凝視著她,半晌才醒悟過來。連忙道:“在下紀罕,敢問小姐芳名?”
“我叫霓裳,他叫雲潮。”霓裳向雲潮瞧了瞧,低聲道:“我們走吧!”又對紀罕道:“公子救命之恩,霓裳日後自當報答。”
“且慢!”紀罕見她要走,哪裡捨得就那麼眼睜睜地看她離去,沉吟片刻道:“兩位身上有傷,不如到舍下修養幾日,再動身不遲,兩位以為如何?”
“你覺得怎麼樣?”霓裳問雲潮。
佳人贈馬
“你覺得怎麼樣?”霓裳問雲潮。
雲潮見他一直盯著霓裳看,自然不願意留下,又擔心她想留下,趕緊拍了拍胸脯,“我好好的,不需要修養,還是你身上的事情要緊,不能耽擱。”
“恩!”霓裳應了一聲,轉而對紀罕道:“多謝公子好意,只是霓裳有事在身耽擱不得。”說完,盈盈一笑。
皓齒明眸,紀罕被迷得七昏八素,只知陪笑:“小姐要去何處?”
“北冥國。”
“北冥國?”紀罕聽完一愣,下意識地道:“北冥國距離此時有半個月路程,小姐千金之軀,哪堪奔波勞碌,在下有良馬數匹,願借與小姐。”
“那自然是好。”霓裳說到這裡,雲潮忽然接過話頭,“好,好,多謝紀兄,你看旁邊就有賣馬的馬廝,我們挑兩匹,銀子由你來付,怎麼樣?”
紀罕自然不願意,但見霓裳笑吟吟地瞧著自己,目光含著期望,只好順了他的意思:“我也是這樣想,兩位自行挑選,銀子我出。只是……”他欲言又止。
“哎呀!”雲潮不耐煩了,“你是不是不願意了?要是那樣的話就算了,反正我們也是走過來的,不介意再走去北冥國。”
“我不是這個意思。”紀罕擔心霓裳誤會了自己,連連擺手:“北冥國上下亂的不成樣,我是擔心你們到那裡會有危險。”
“這個我當然知道,雖然我不住在憩鳳城,但對那邊的事情早有耳聞,你就別管了。我擔心的是,你身上的銀子夠不夠付帳?”雲潮活動了一下身子骨,躍躍欲試準備上去挑匹好馬。他故意這樣說,免得紀罕又生別的主意。
紀罕尷尬地笑了笑:“這個你儘可放心。”話雖如此,仍心有不甘,奈何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