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拎著一個木桶,將冒著汩汩熱氣水倒到那個諾大的浴桶之中,憐兒將手放到水裡,頓時抽了回來,不知道這麼燙行不行啊?
不敢多做耽擱,憐兒抱起璃月被冰封的身子緩緩的沒入浴桶之中。熱氣層層上冒,眼前迷濛一片,眨眼間,那冒著熱氣的水開始結了一層薄冰。
“小姐!”憐兒看到眼前的一幕,想將璃月抱了來,只是手剛碰到水,便感覺一陣冰冷的刺痛,下意識的將手縮了回來。
只見剛剛還燙手的水頓時凝結成了冰。
“小姐,你醒醒啊。”憐兒頓時泣不成聲。
那看似一層薄薄的冰,卻遇水不化,透過那層薄冰,精緻的容顏清晰可見。她的眉收微蹙,彷彿有什麼解不開的心事,看得眼前的幾人,萬分揪心。
“阿蒙,你去哪?”阿里木攔在阿蒙面前。
“我要去安王府。”
“你還記得小姐說的,沒她的允許,不準踏入帝都半步。”
阿蒙一拳頭打在牆壁上,他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每一次看她被冰封后,恢復過來後更加虛弱的模樣,他就有一種想要撞牆的衝動。
這一次的甦醒,彷彿格外的漫長,微微動了一下身子,四周是帶著冰碴的水。憐兒聽到聲響,頓時站起身來。
“小姐!你終於醒了!”憐兒帶著萬分驚喜,一把將璃月從桶裡抱了出來。
“小姐,你不要怪憐兒,憐兒要把你身上的這身衣服扒了,蓋著棉被好好的暖暖。”說話間,璃月已被憐兒扒了個精光,下一秒,被緊緊的裹在棉被中。
璃月看著眼前的一切,她一點力氣都沒有,甚至連喘氣都是那麼的費力,還是衝一臉擔憂的憐兒溫和一笑。只是那笑容,看在憐兒的眼裡,是那麼的僵硬。
“小姐,您要不要吃點東西,憐兒去幫你準備。”
璃月拉著憐兒,艱難的開口道,“今日是什麼日子了?”
“二月初九。”
這一次毒發,竟然過了那麼長的時間,已過翻了一個年頭。怪不得,她會如此的虛弱,她依稀聽見,阿蒙說尋到烈火靈根的遺蹟了,看來,並沒有華一脈所說,徹底成熟,也就是說,宗政無憂還沒得到烈火靈根。
“小姐,您先稍等一起,憐兒這就去取吃的來。”
璃月緊緊拉著背角,將頭都縮排被子裡,拋開腦中的一切思緒,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拿到烈火靈根。
用了些人參以及各珍惜藥材配製的濃湯,璃月感覺這具身子終於恢復了知覺,憐兒扶著她走到銅鏡前,鏡中應出的那副容顏泛著慘白的病色。
“有胭脂水粉嗎?”
“有!憐兒馬上去拿。”
璃月對著銅鏡略施粉黛,那張小臉上終於泛起了一絲紅暈,每次毒發之後,恢復十天到半個月的時間,身子會慢慢好轉。但是,要相比以前,差距難以想象。
緩步走到院落,帶著一絲暖意的陽光下,阿里木光著肩膀拼命的習武,璃月看得出,相較上次她見到阿里木時,他的身手可謂是突飛猛進。
“小姐!”阿里木帶著一身汗水,欣喜的向璃月走來,之前比璃月只是高出一個頭的距離,現在璃月站在她面前,簡直只到他的胸前。
“有長進。”璃月淡淡一笑,以示鼓勵。
阿里木看著那抹笑容,心中一痛,那抹笑容好似開在漠北荒原的蘆花,看似普通,卻不畏漠北惡劣的氣候,雖然只有一個根莖,卻能開出一片旺盛的花朵,那是漠北荒原一道無法言喻的美麗風景。
“基本功比以前紮實很多。”璃月緩步到一旁搖椅上,靠著搖椅沐浴在炫目的陽光下。
阿里木覺得以他現在的身手,距離他設定的目標遠遠不夠。
那個靠在搖椅上的身影緩緩閉上雙眼,長長的睫羽掩蓋著她所有的思緒,從她隨著阿蒙回到楓林山,她極少言語,清醒時,就對著窗子發呆,有時候一站就是幾個時辰。
輕輕的拿來一件袍子,蓋在熟睡的璃月身上,阿里木站在一旁,寸步不離。
靜養了十幾天,璃月終於感覺虛弱的身子有了一絲好轉,烈焰谷距離此處有八百餘里,就算只白天行路,不出十日也能到達。
捏著鼻子喝了下那碗濃湯,璃月拿起帕子拭了一下嘴角。
“通知阿蒙,我們明日出發。”
“小姐,你身子不好,去取烈火靈根就由我和阿蒙去就行了。”
璃月淡笑,緩緩搖了搖頭,“如果我不去,你們肯定取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