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雪堅定的點了點頭,“你先好好的休息,你睡了這麼久,肯定餓了,我去拿些吃的給你。”說罷,那道華貴的身影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宗政無憂艱難的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陌生的感覺立即襲上心頭,雖然,他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可是從那個納蘭雪的表情中,他可以肯定,她在撒荒。
緩緩轉向窗外,是一片雪白的世界,他的眼中突然閃過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心中頓時一緊。
——
前幾日,還秋高氣爽,一覺醒來,天空變得陰沉沉的,呼呼的北風從雪山刮來,帶著幾分陰冷,天空驟然變得陰霾,雪花飄揚而下,今年漠北的第一場雪比去年提前了幾日。
“駕!”追風馬猶如一陣疾風一般賓士在廣袤的草原之上。
璃月緩緩抬眸,雪山已經露出半個山腰。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她渡過了三百六十五天沒有無憂的日子,不是心不會痛了,而是她將痛的範圍極力的縮小在一角,每當她的思念滿溢的時候,那一角,便會疼痛不止。
雪還在下著,草原上便落了下一層淡淡的積雪,璃月緩緩停了下來,跳下馬兒活動活動已經僵硬的筋骨,早知道,她就得前幾日出發。這鬼天氣,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
這一年之期,她控制不住自己來雪山看看。
身了漸漸有了暖意,璃月匆匆的吃了些乾糧翻身上馬,繼續朝雪山而去。
還是那個地方,去年雪崩劃下的積雪已經被凍成了堅硬的冰,璃月嘗試了幾下,縱身一躍,身形穩穩的落在那塊突出的峭壁之上。
如今,岳氏內功心法,她已經練習到了第九層,只差一個瓶頸便踏破最後的關卡,可是卻遲遲衝不破。身形一轉,迅速的朝雪山攀沿而上。
身形穩穩的落在山腰之上,風夾雜著雪撲面而來,吹得人喘不過氣來。璃月抬起手,擋了一下刺骨的寒風,緩步朝那個山坳而去。
這裡,相較去年,已經看不出有任何泉水的痕跡,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著,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就連他們拼命挖出來的一些深深的雪坑,也被新的積雪掩埋。
璃月抬眸,環顧了一下四周,心中一陣悲涼。突然,天空中傳來一陣洪亮的鳴叫聲,那隻蒼鷹的在她頭頂上的上空盤旋不去。
收回目光,望著那個滿是積雪的山坳,抬起手放在臉頰兩側,朝著眼前的冰天雪地大聲的呼喊著。
“無憂!”
“無憂!”
“無憂!”
回聲空曠的四處盤旋著,這一片天跡之下,都是這兩個字的迴音,久久不絕,就如她空蕩的心扉。
整整一年了,越是想著這些,她就越無法控制自己的思念,在這裡,她曾經滿懷希望,握著那雙漸漸有了溫度的雙手,她以為,從此後,就再也不會分開。可是,僅僅是一瞬間,她所有的希望全都成了絕望!
“無憂,我一直都有一種感覺,我感覺你還活著,我也相信我這一種感覺不是悲傷過度而產生的幻覺。”
“無憂,如果,你還活著,請你告訴我,該怎麼才能找到你。”
雪山之下,那個身影淹沒在漫天紛落的雪花之中,蒼芒的天地間,那麼的渺小,卻又是那麼的堅定。
——
雪國境內,一道白色的身影坐在窗前,手中拿著一份書籍專注的看著,沐浴在暖暖的陽光中的身影顯得那麼的優雅。
突然,心中一震,另一隻手剛剛端起的杯子突然一歪,滾燙的茶水潑在白皙的手背上,立即烙下一片殷紅,今日,他的心異常的煩亂。
“尊者,您該吃藥了。”一旁的侍女恭敬的遞上熬好的藥。
習慣性的輕嗅了一下,這才放在嘴邊。
納蘭雪看著眼前的一幕,第一次,讓她有這種感覺,原來男人也可以傾國傾城來形容,不論是他的淡漠高貴的氣質,還那傾世的容顏,都讓她傾慕不已。最最讓她無法自拔的,還要數那雙漂亮的讓人不敢直視的雙眸,從他清醒的那一刻起,她已經被他攝了心魄。
“無憂,今天的天色真好,咱們出去走走吧。”納蘭雪親暱的靠在宗政的肩膀上。
宗政無憂身形微錯,拉開兩人的距離,“你自己去吧。”
納蘭雪臉上的笑容立即顯得有些僵硬,他永遠都是那麼的淡漠疏離,不管她怎麼努力,都無法與他拉近一絲距離。看著他的目光又轉到了手中的書籍,一些陳詞爛調的詩詞有她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