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寧眉她們……”後面的那輛馬車上是寧眉、綺羅和攬翠。
“江陽王殿下,長公主殿下,我們為你們殺出一條路,你們衝出去。”一名侍衛低語。
顧雲初呼吸一滯,她要踏著這些人的性命活著。
可是沒有人給她拒絕的時間,黃衣侍衛便和黑衣刺客糾纏在了一起,万俟暄運起輕功,趁機向外衝去。
有黑衣人察覺了他們的意圖,欲從背後襲擊,又有五名暗衛憑空出現,攔下黑衣人的襲擊。
顧雲初驚慌之中向後看去,只見到其中一名暗衛袖口繡著的蘭花,還沒有驚撥出口,已經被万俟暄帶出了數丈。
是蘭家暗衛,他們自從她回到帝都就一直在她身邊?她閉上了眼睛,不想去看那血腥的場面。
万俟暄帶著顧雲初鑽進了一處樹林,只有在這種地方才不易被找到。
兩人不辨方向地在森林中穿梭,很快他們就發現似乎已經迷了方向,不知道應該如何出去了。
万俟暄將她放下的時候,腳下有些不穩,他攬著她不願放手,“阿初,你心裡可是有我。”
從來不敢問出的問題,不知道為何突然有了勇氣,他知道,如果再不問出來,也許就會後悔,只要她肯說一個‘有’字,他便再也不想放開她。
她踟躕了一下,仰頭,樹木參天而立,“有的。”
万俟暄欣喜將她的身體轉了過來正對著他,“阿初,不要回去了好不好?不要去東越了,好不好?”他不明白,若是顧雲初心中真是有他的,為何還要執意嫁過去。
她看了他一會兒,目光堅定,“不好。”
兩個字,又讓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說她心中有他,可是她卻還執意要回東越,那個男人的身邊。
“顧雲初……”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突然心中就是難以抑制的悲傷與憤怒,“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她伸手將他推開,拉大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我也想問為什麼,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她仰著頭,忍住淚水,“少卿,我一定會回來,可是不是現在。”
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可是她預感,大約不會太晚了。
“阿初,”他喚她,“告訴我你一定要聯姻到東越的理由好麼?”
“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她低下頭,怕是要等完成了顧清遠交代的第二件事情的時候才能告訴她,等到了那個時候,便再也不會有人干涉她追求幸福。
“不說這些了,我們要在天黑前出去。”他們早上從護國寺出來,現在已近午時,兩人皆是飢腸轆轆,顧雲初一想到兩人還被困在林子裡,便覺得頭疼。
万俟暄怔了一下,默默將她的手包在自己手心,小心呵護。
等到夜幕降臨,兩個人才從林子之中走了出去,順著一條小路往外走,万俟暄始終拉著顧雲初的手,不曾鬆開。她嘴角微勾,如果可以的話,一點都不想從這林子中出去。
“阿初,你看。”
顧雲初已經走得累了,半倚在她的身上,昏昏欲睡。
聽了万俟暄的話,她掀了掀眼皮,發現一輛馬車停在前方不遠的地方,周圍燈火通明,再往遠處看看還有一家客棧,位置倒不算偏僻。
“困……”顧雲初打了個哈欠,“可算安全了。”她任寧眉攙扶她,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經打起架來。
酒醉
顧徵的立後大典,顧雲初正裝出席。
一名女子,身著紅衣,上繡金鳳,和顧徵並肩走進大殿。顧雲初站在女眷的一側,只能看到蘇涵的一個側面。
禮部尚書宣讀立後詔書,顧徵將一側太監手中托盤上的鳳印交給蘇涵,兩人一起轉身,正對殿門,舉起手中的鳳印,觸到額頭,和顧徵一起向天地行禮。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蘇涵,相貌妍麗,或許因為她不會說話,所以感覺溫婉沉靜。
此人,堪為國母。顧雲初心中也只能做這樣一個評價,單是她站在那裡不畏不懼的氣勢,就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
到底是蘇家的女兒,蘇沐的妹妹。到底是顧清遠挑選出來的一國之母。
可是這兩個人……她的目光在那個皇帝弟弟和蘇涵之間逡巡,總覺得有哪裡不合適。顧徵性子太軟,蘇涵雖然有母儀天下之風,卻也不是什麼強勢的女子,蘇家教出來的,多是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
“帝后大婚,宴客三日。”當最後一步禮儀完成,禮部尚書便說了這樣一句話。
顧雲初心裡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