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夫家是很重要的,若是真有問鼎皇位之心,便要尋一個不會被人詬病的夫家。
所以顧雲惜才遲遲未肯選擇夫家。
顧雲琬嫁了一個寒門書生,而她自己,之前嫁予万俟暄還是有希望的,可是現在在這皇宮之中當著皇后,還不能輕舉妄動。
“其餘幾位皇姐呢?”
“紛紛閉門不出。”
看來,真的是不想和顧雲惜爭啊。
“你先下去吧。”她揉了揉額頭,真是惱人啊。
蘭汐應了一聲,消失在窗外夜色之中。
“主子,接下來應該怎麼辦,要……”綺羅聽聞華國事變,亦是憂心忡忡,巴不得立刻就回去,看看曾經要好的人們如今出了什麼事情沒有。
顧雲初長長的指甲在几案上劃了一下,“這一系列的事情,顧雲惜明顯是預謀已久,現在就算回去了也不頂用。”
“真沒有想到她這麼有耐心,果然是塊料子,為了那個位子能如此隱忍,不斷試探,還要策劃這麼一系列的事情,居然讓她成功了。”
華國曾經有過女皇,所以對待女子並未有過歧視,若是真有能力的話,立公主為皇也並無不可。
“無論如何,先找到徵兒才是重要的。”她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夜沉如水,她長長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第二日,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之中,顧雲初親自撰寫了一份國書,字字切切皆言姐妹情深,慶賀顧雲惜終於成為了華國女皇,望邦交如常,切莫因為曾經的私人恩怨做出有損邦交的事情。
並著女皇登基賀禮一同送到了華國。
不過半月,華國那邊便傳來了訊息,華國女皇當眾撕毀國書,直言東越皇后是個小人。舉國震驚。
一時之間,四國將目光都投到了兩個走到了頂點的女人之間的對峙上。
而顧雲初自己,卻未曾在意一星半點那些言論,她專心地看著戚昭走路。
不過一歲多一點的小孩,走起路來跌跌撞撞的,顧雲初便蹲在他前方不遠的地方,看他著急又不敢跑的往這邊走,一邊走一邊奶聲奶氣地喊著‘母后’。
一聲聲的‘母后’與‘孃親’的叫喚喊到了她的心坎裡,她在戚昭距她還有兩步路的時候,一把將他摟到了懷裡。
“母后……”戚昭有些小掙扎,“疼……”
顧雲初將他放開,五指摩挲著戚昭的小包子臉,長長的指甲沒有在他白皙的臉蛋上留下一點點的紅痕,“昭兒,母后就算傾盡所有,也要保你一世安寧。”
她已經被拉進了一個漩渦之中,可笑的是,最近才看的透徹。
“主子。”綺羅恭敬地站在一邊,嘴角輕抿。
“可曾找到徵兒和蘇涵?”
兩個人就好像悄無聲息的消失了一樣,找了這許久,都沒有發現一點的蹤跡。
“不曾。”綺羅眸光閃了閃,於心不忍,她幾乎是和顧雲初一起長大,顧雲初的親人,她都當做親人,可是現在親人不見了。
“難道是被顧雲惜關起來了?”她沉著臉。
綺羅想了想,不緊不慢道,“按理說是不能夠的,因為洛平長公主也在找聖上,華國玉璽不見了。”
顧雲初猛然起身,神色複雜,突然之間低低地笑出了聲,“沒想到徵兒那孩子竟然還有這份心思,竟然學會要把玉璽藏起來了。”那個仁厚軟弱的孩子,能想到這一點,已經是難得的了。
“主子不覺得這是有人引導的麼。”
“蘇涵麼,”顧雲初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來了什麼,“蘇沐那邊有什麼動靜麼?”
“始終在府中,洛平長公主想請帝師做國師,帝師還一直沒有回覆。”帝師是所有人的尊稱,只因為他教出了顧雲初這樣一個得意的弟子。
顧雲初單手拄著下巴,“帝都之中的人兩個心思,還有一部分人怕是在觀望著老師呢。”若是蘇沐肯當這個國師便是認同了顧雲惜,讓顧雲惜有了同自己抗衡的資本。
若是不認同,帝都之中怕還是要好生鬧上一陣的。
“母后,要父皇……父皇……”抱著她腿的奶娃娃小聲地叫著。
顧雲初彎了彎身子,“父皇忙,母后陪你。”從這個孩子出生之後,戚少陽便一直很少出現,更是從未抱過他。
而小小的戚昭每次撞見那個高大的男人抱著另一個小孩子都表現的很是羨慕,顧雲初卻是心酸不已,人家一家三口俱全,而他們的一家三口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