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張椅子。
“他不登基,朕就還是帝王,朕要以一個帝王的身份死去!”說著,身體漸漸下滑。
顧雲初不忍再看,閉了閉眼睛轉身便往外走,他驕傲的過分,最後竟然會選擇用這種方式死去,是出乎意料的。他輸了,其實顧雲初也輸了,她抬頭看看天,天高地闊,只是再也沒有了當年的雄心壯志和感覺。
不自覺的,竟然滿心同情,倒是不知道是在同情自己,還是同情裡面的人。
“阿初……”
顧雲初回頭,便看到了戚少桓,他的額頭還沁著汗,樣子很是焦急,“他已經……離開了……”原本是再正常不過的話,可是因著顧雲初的語氣,戚少桓便猜到了其中的含義,他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我以為……趕得及的……”哪怕是對他再不好,也曾經真的當過哥哥看。
只有在離開的時候才知道過去的好,在母妃沒有離開的時候,其他的哥哥都欺負他的時候,只有太子哥哥是幫著他的,只是……自從母妃離世,太子哥哥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沒了溫潤儒雅的樣子,也開始爭名奪利,對他百般欺壓。
“你是從什麼時候起知道自己才是江陽王的兒子的?”
“去華國的時候,”戚少桓眸色黯了黯,“原本定的是太子一人出使華國,可是我聽到我不是……便提前去華國想要看看,結果被父皇發現,一怒之下,將我作為質子押在了華國以示懲戒,所以,我從來都沒有資格任性的。”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才能多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這就是你曾說的,總有一天要和我說清楚的?”她呼吸一滯,看到戚少桓的神情依舊悽然,不由得輕嘆了一聲,“戚少桓……”
“或許……該叫我万俟桓了。”他自嘲的笑了笑,事情水落石出,從此身份換位。
“你好好待婉之,那個丫頭……”想到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顧雲初也是不自覺地笑了笑。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他微微有逃避這個話題的意思。
顧雲初怔了一下,“我要先回華國一趟。”她還有事情沒有辦完。
“可是華國現在還不安全。”他皺著眉頭,明顯是不贊成的。
“可是我和他之間總有一個要先不安全,才能都安全。”万俟暄,不,戚少卿還在華國,顧雲惜的所謂夥伴戚少陽一倒臺,難保不會打上戚少卿的主意,這一點讓顧雲初很是擔憂。
“在你眼裡,他果真是最重要的。”他一聲輕嘆,說不清終究是惋惜還是什麼,有的人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無法再回頭。
顧雲初這麼驕傲的一個人,永遠只會向前看。
顧雲初沒有答話,想万俟桓微微點了一下頭,從此他們身份各異,難以揣測將來會是什麼樣子的。
顧雲初回到華國已經是東越這場宮變之後的半月,她將戚昭交給了寧眉和万俟桓,在華國宮廷之中引起了軒然□,只因她帶回了一道攝政王的手諭。
攝政王手諭,鳳陽長公主為帝師一族嫡系蘇沐之徒,德才兼備,若顧徵不才,可承大統。
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講,這道手諭廢了顧雲惜,可是顧雲惜卻不肯認同,只因為她自認為比顧徵更加優秀,並不存在不能繼承大統事情。可是對於很多人來說,只是這一道手諭,便能讓顧雲初名正言順。
原本信賴仰慕顧清遠的人,在顧雲惜登基之初或反對或隔岸觀火的人,紛紛投誠。顧雲惜僅僅當了幾個月的女皇,驀然成了一個笑話,終究是為她人做了嫁衣。
“顧雲初,你這是小人的手段!”她沒有想到先是東越因為一道先帝詔書易主,這裡便因為一道攝政王手諭又易主。
顧雲初不動聲色,這才是她佩服顧清遠和戚元的地方,顧清遠交代給她的第二件事情的時候,便是要她挑個合適的時機,回國即位。他們幾個晚輩,便如此輕而易舉的被當做棋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終於是到了這樣的一個時機,顧雲初回到了華國,用這一道手諭讓華國易主,自己即將成為華國的第四位女皇,一時之間,風光無限。
“我不過是以小人之道還治小人身。”她面上帶著涼薄的笑意,此時的顧雲惜一點都不認得這個人,她鬥了近十年的人,突然發現,竟然從未看清。
“你從來都不是什麼良善,”顧雲惜低低地道了一聲,“幾番試探,以為你不過就是一個有小聰明的紈絝,哪知你竟然步步存有後招,只待將敵人殺得個片甲不留。”
“你不是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