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五十大軍就能長驅直入陵都,一舉拿下皇城。
陳元帥此時正急得走來走去,雪長生多了那幾臺古怪的東西,所有城池的大門、城牆都變得不堪一擊,所幸雪長生並不以此傷人,不然他的大軍怕是傷亡更加慘重。
當初還有五十多萬大軍,現在死傷的,加上被俘虜的已經損失近十萬,後方的糧草也開始吃力。本來想殺慕容唯情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被他反咬回來,打大皇子謀逆犯上的旗號,一次性要收拾乾淨他們。
金煒的亦同時一臉著急,他的大軍上次被靖王與逐月公子追擊,由四十多萬銳減到不到三十萬的兵力,現在近三個月下來後,只剩下二十多萬的兵力,這仗再打下去,再要籌備糧草軍餉什麼的,整個東地都被拖窮掉。
“報……”
兩人正頭痛頭著,突然一名探子從外面衝進來,跪在地上急急的回道:“報大元帥、東世子,東地失守,府中大小全部打入大牢,王妃、世子妃,還有小世子正被壓送到陵都。”
“你說什麼?”
陳元帥和金煒都大吃一驚,探子連忙道:“南軍是東地沿海一帶,突然包圍過來的,攻入東王府,接收東地的一切。”
金煒上前提著探子的領口,陰狠的道:“你的意思是……南軍是從海上攻來的?這怎麼可能,東地與水月的海域相隔甚遠,況且東地沿海是有水兵把守的,他們怎麼可能輕易攻入東地。”
“是戰船。”
從外面走來一人,面相斯文,眉宇間卻聰明盡露。
陳元帥見到此人,急忙道:“洌兒,你在水月探聽到什麼訊息?”
陳清洌,陳元帥的嫡出兒子,卻不是長子,所以軍職沒有落在他的頭上,而他本人對入朝當官也不太在意,只是經商為重,一方面擺脫官場的束縛,別一方面,必要時能及時為父親解決糧草的問題,再有一方面,商人的身份更利於他出入各國,打探各種訊息。
這次夜映月邀請水月、天聖兩地的商人觀賞試航,他恰正在天聖跟一戶大商人談皮毛的生意,便跟著一起到月城,親眼看到兩艘戰船的威力,當日偷聽夜映月與慕容唯情說話的人就是他。
他一直以為只有兩艘戰船,突然聽到東地失守,才明白原來戰船不只有兩艘,而且戰船的速度快得出乎他的想象,他已經日夜兼程趕回報信,沒想到還是遲了,南軍已經用戰船送來的武器,開啟北上的缺口。
陳清洌把在月城的所見所聞,全都一字不漏的說出來,陳元帥與金煒一時無言,若一切如實,他們已經處於必敗之地。
過了好一會後,陳元帥才開口道:“你所說的……可是真的?”語氣已經失去原有的淡定。
陳清洌無言有點點頭,這是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這場仗已經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何必犧牲將士們的性命,卻沒有把話說出口。
拋頭顱,殺熱血。
是將士們使命,臨陣脫逃,日子會比死還難過。
好半晌後,陳元帥才豪氣盡失的道:“陳家氣數……盡了。”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多歲。
恢復平靜的金煒,靜坐在一邊,聽到這話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有說。東地失守,他拿什麼養活二十多成將士。
而且真如陳清洌所說的,敵人潛艇已經帶人潛入陵都,那陵都早就在慕容唯情的掌控中,無論進退都是死路一條。但把他的家人壓入陵都,是不是說明,慕容唯情不想斬盡殺絕。
“洌兒,走,馬上離開軍營,從今以後你姓東,不姓陳。”
陳元帥突然大聲叫道,陳家與大皇子是同在一條船的,如今大皇子奪位失敗是早晚的事情,陳氏一門必亡。他要以大換小,保住陳家最後一點血脈。陳清洌一直在外經商,用的都是化名,應該能保住一條性命。
突然聽到這遺言般的話,陳清洌整個人都愣住,當即道:“爹,如果要保命,兒子就不會千里迢迢的趕回報信。陳清洌生是陳家人,死是陳家鬼。”倒不得不誇讚,陳元帥能生出一個忠肝義膽的兒子。
……
陵都,金耀日收到了同樣的訊息,只聽大聲叫道:“你說什麼,東地失守,已經被南軍佔領。”報信的人被金耀日整個提起。
“飯桶,全是飯桶。”
金耀日上前,一腳把報信使踢出一邊,大步走出御書房。
皇宮此時就像一座死城,寂然無聲,到處充滿陰冷的氣息,金耀日不由的縮了一下脖子,好冷!春天怎麼還沒有到?
宮道縱橫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