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道:“哦是濤哥啊,你在哪兒?這麼近?來吃飯吧……來吧……吃完了咱到浦東海邊去釣魚,今天行情不錯,海里的野生魚還真她媽上鉤啊!……什麼,小心被大魚吃了我?不會的不會的,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噢,你真的不來吃了,好好,晚上再請你,一定讓你度過一個良宵,哈哈哈!”
苗萍當然聽得出來他這些黑話:所謂大魚,不過是指的他苗萍——一條上了鉤的美人魚。媽的!拿我當美人魚了?還不知誰釣誰呢!
苗萍不光聽出來李鳳榮這些話的含意,還在腦中打了個問號:這個濤哥是誰?會不會是一直跟蹤自己的那個小濤子?如果是他,小濤子和李鳳榮這兩個傢伙之間又是一種什麼關係?
苗萍知道這兩個傢伙說的晚上度良宵是什麼意思,心中罵道:“度你媽媽的良宵!我倒要看看,這個良宵是個什麼良法!”
心中,便悄悄盤算起來。
李鳳榮本來沒多大酒量,但只要在美女面前,就似乎豪氣大開,大口大口地喝白酒。菜剛剛上齊,他已把一瓶湖北白酒黃鶴樓喝光了。
“王老闆真是好酒量呀!”苗萍故作姿態,一臉的佩服狀。
“那個什麼話來著?哦對了,叫做酒逢知已千杯少,其實,古人只說對了一半,我把另一半給補齊吧,這另一半就是:酒逢美女萬杯少!請注意,萬杯,是萬杯啊!這世間美事,大莫過於有美女陪著喝酒啊!”
苗萍聽了李鳳榮這議論,心下給了個客觀評價:要說和美女一起喝酒是人生樂事,確實不假,可到了李鳳榮這種人身上,恐怕就往往要樂極生悲了。
客觀來說,苗萍和李鳳榮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只是今天一見面,李鳳榮的作派,告訴苗萍,這小子肯定是個貪酒無度、貪色無度、重色輕友、見女忘義、見財眼開、揮霍無度、只求享樂、不務正業的傢伙。這種人,就要讓他在生活中吃些苦頭。
“王老闆說得是呀!”苗萍調動應酬之功,渾身散發出女性的氣息,用讚許的口氣道:“古人不是還說人生難得幾回醉嗎?今天要是王老闆看得起我,就放開肚量喝吧,你喝得越爽,我也就越高興的呀!”
“服務員,再來一瓶黃鶴樓!”李鳳榮的酒量,沒法和肖風雷比,只不過在美女面前顯擺時,比肖風雷可要張狂得多。
第二瓶喝了一半,李鳳榮就有了醉態。
李鳳榮放下酒杯,掏出中華牌香菸和ZIPPO打火機,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眯起已經血紅的眼睛,色向苗萍。
一個正常男人的心理,當然接受不了這狼一樣的眼睛,苗萍又是一陣噁心。
強忍著,苗萍避開他的目光,伸手拿過酒瓶子,給李鳳榮的酒杯倒酒。
李鳳榮趕緊用手捂住杯子口,道:“不行了不行了……今天一高興……喝了一斤半了……再喝……要倒了……”
苗萍道:“難得王老闆這麼高興——我就怕你不高興呀——你高興我就高興呀,來,今天我破個例,也喝一點。”
說著,苗萍叫來服務員,給自己拿來一隻同樣大小——四兩裝的高腳杯,把瓶子裡的酒全倒光,只有半杯。
“苗萍……你……你不是說你酒精過敏嗎?”李鳳榮酒醉人不醉,一副關切的神態。這種關切,是狼吃小羊前的那種關切。
“是呀,我是酒精過敏呀,不過,我這人有點怪,要是碰上讓我高興的事,心裡一激動,過敏的毛病就沒了,真不知道這是怎麼搞的。”
李鳳榮醉眼蒙朧,血紅的光芒瞄著苗萍的俏臉,接著又從苗萍的臉部下移,瞄向苗萍的胸。他審視著,評價著。嗯,這是一個不太鼓的胸,但看上去充滿活力,一定非常有彈性……要是這個小美女喝醉了,嘿嘿……
李鳳榮把手中的半截子煙摁滅在菸灰缸裡,打起精神,復又端起酒杯,道:“好!好!好!苗萍你既然能喝酒,我李鳳榮今天就是喝醉了,也要陪你喝!來,幹!”
苗萍一口把半杯酒喝光——對他來說,四兩酒,還不夠塞牙縫的。
李鳳榮見苗萍喝得如此爽快,對服務員道:“再拿一瓶黃鶴樓來!”
飯店服務員員可不管你喝醉不喝醉——利潤第一。且這飯店裡的酒,一般比商店價高三分之一,如果直接從酒廠進貨的話,一瓶要賺三分之二。所以這長著一副小巧身子的女服務員,轉眼就把一瓶黃鶴樓拿來了,從包裝盒裡把玻璃酒瓶取出,左手握住瓶脖子,右手握住瓶蓋起子,把起子嘴咬在瓶蓋上,笑眯眯地問李鳳榮:“開啟嗎?”
李鳳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