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黑暗的甬道,離他們集中居住的區域不太遠。不多會兒,一點微弱的燭光照耀著,有兩個男人步伐小心地進來,一人手裡拿著蠟燭照明,另外一人手裡舉起槍四處檢視。
“剛才監獄長說聽到這邊有異響,你說會不會是喪屍?”
舉槍的人小心翼翼地問道,整個人警惕戒備。
另外一人滿不在乎地答道,“怎麼可能,喪屍都被封在一號樓B區以後了。我們呆的A區可是清理過好幾遍的。我說就是邁克爾看不慣我們閒著,想給我們找事做唄。有問題他自己怎麼不來看看?”
語氣滿是嘲諷和不屑,看來這個人對監獄長很不滿。
邁克爾……就是監獄長的名字嗎?
看來雖然表面上是在邁克爾的管理下,但還是有人暗中不服氣呢。不過這也正常,獄警和犯人雖然在喪屍潮爆發時共同抵禦了外敵,但等到平靜下來,長期的相處必定會產生很多矛盾。
我琢磨著,一低頭,正好兩人從我身下經過。這個甬道兩旁都是緊閉的牢房,通風口在很遠的地方,環境非常封閉,兩人身上的味道一下子就竄入我現在比喪屍還要靈敏百倍的鼻子裡……
彷彿是七成熟後的牛肉,散發著帶血的腥氣和烤肉香氣,濃郁的味道撲鼻而來,口腔裡霎時不受控制地分泌出大量口水。
我勒個去!
害怕發出聲音我不敢吸回去,只得死命地咬住嘴,可是我忘記了舔食者那犀利的造型,牙齒全部露在嘴唇外,橫七豎八張牙舞爪的,根本就不整齊啊!
我把腦袋偏過去,把側面貼著天花板,努力把口水蹭掉,不料這兩人還說起勁了,乾脆站在我下方,你一言我一句地八卦起來。
“我看邁克爾就是看不起原先我們c區的,總是找事給我們做,憑什麼我們就得白受氣啊!”
“噓……你小聲點!不管怎麼說,現在這世道活著就不容易,你還是悠著點別多事了。”
“哼,我就是咽不下去這個口氣!”
臥槽你們兩個還說起癮了!換個地方聊天要死啊!
我急的抓心撓肺的,濃郁的肉香刺激著味蕾,口水不斷地順著齒縫涎淌出來,天花板已經被我黏糊糊的口水蹭溼了一大片,但仍舊止不住往下滴落的趨勢。我只得不停地左偏頭,等口水流到左邊,然後再右偏頭,讓口水順著牙齒流回另一邊。
啊啊,要滴下去了!
“我看邁克爾不順眼很久了,以前巴拉巴拉……”
呼,幸好還沒有;
“沒辦法,誰讓人家巴拉巴拉……”
啊啊啊,又要滴下去了!
還、還差一點。
耳邊傳來兩人不住地說話聲,我壓根聽不進去,一顆心簡直跟坐雲霄飛車似地忽上忽下,跌宕起伏,從來沒有這麼刺激驚險過!
可是儘管我努力再努力,口水還是瘋狂地分泌著,終於在嘴裡積得滿滿當當的,無法控制地沿著齒縫緩緩、緩緩地滴落……
嗷嗷嗷!
盯著那一絲銀線從天花板上滑落,我驚恐地心臟都跳到嗓子眼了:滴在他們頭上我被發現了怎麼辦啊啊啊!
而就在口水即將掉在後面一人的腦袋上時,完全沒注意到的男人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就這短短的一步,堪堪錯開,口水pia ji一聲砸落在地上。
“咦?”
輕微的滴答聲引起男人的注意,他猛地回頭,略微收斂了懶散的神色,警惕地檢視四周。
“怎麼了?”另一人問道。
“沒什麼,大概是水滴聲吧。我們還是過去檢查下就快點回去吧。”這裡實在比較黑暗,他也沒發現什麼端倪,便招呼另一人,兩人轉過頭繼續往前走。
看他們消失在甬道盡頭,我才徹底鬆了口氣,頓時感覺腳耙手軟,一脫力,差點沒從天花板上摔下來。
尼瑪剛才心跳一百八了好不好!嚇死我了,幸好他們沒抬頭往上看。
要是被發現,引起騷亂就麻煩了,我雖然是彪悍的舔食者,也絕對架不住幾十個人拿著機槍掃射啊。
殺人神馬的,最討厭了!
我不敢再耽擱,趕緊悄悄沿原路返回,一出監獄,立刻狂奔回營地。
變身成喪屍穿好衣服出來,他們已經看完了攝像機裡的內容,一個個笑得前俯後仰。
“哈哈哈哈,簡你怎麼那麼蠢!”見我靠過來,卡洛斯狂拍著大腿,笑得前俯後仰。
“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