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長嘆一聲。
烏篷船漂過來,卻被馬奔的小輪船擋住了。
“真麻煩。”馬奔俯下身,勾著手想將烏篷船拉開。
附身的瞬間,他看見烏篷船的船艙裡,躺著一個人。那人頭朝裡,腳朝外,馬奔往那臉上看了一眼,驚得差點脫手將烏篷船放走!
那不是風俊揚嗎?他直挺挺的樣子簡直就像一個死人!
馬奔使勁扣著烏篷船的船舷,以免烏篷船被水沖走,這樣堅持了不到兩分鐘,他覺得真不是辦法,既救不了人,也費了自己不少力氣,他鬆開船舷,縱身跳入水中,將烏篷船推到了碼頭上。
他迫不及待的抱起風俊揚的上半身,呼喊他,才發現他已經全身溼透,渾身冰冷,跟星菊的狀態非常相似。他不死心的將手探風俊揚的鼻息,馬奔的心跌至冰點。風俊揚的樣子好像是剛剛受到了別人的傷害,如果自己能提前一個小時,提前幾分鐘,他可能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馬奔喃喃的說:“風俊揚,我來晚了。”
馬奔的悲痛無以復加。他將風俊揚冰涼的身體抱起來,走進船艙,那裡,還有一個他的同伴、朋友,冤死的星菊。他將風俊揚和星菊並排放著,不敢多看一眼,回到駕駛室,將輪船開到最快,在水上橫衝直撞。
他的腦海裡一片空白,空白到有那麼幾個瞬間,他反問自己:你是誰?他多想這一切都是夢,天亮了,回到了千佛鎮的碼頭,船艙裡的兩個好朋友,伸伸懶腰站起來,走到船板上,慵懶的說:“今天的天氣真好!馬奔,你又要帶我們到哪裡去旅遊?”
自己還回千佛鎮去幹什麼?千佛鎮,沒有了鳳舞,沒有了星菊,沒有了風俊揚……
但是輪船已經到了千佛鎮的碼頭,好像是冥冥之中,自己還是希望回到這裡,而且在碼頭上,還有一個人,好像等了他很久很久。
“馬奔!馬奔!”那人大聲喊道,他坐在一個輪椅上,奮力的揮著雙手。
馬奔將船慢慢靠岸,他卻不敢走出去,面對這個人。
“你下來啊馬奔!我等你一天一夜了!”
“蕭河……”馬奔有氣無力的站起來,走到船板上,蕭河看起來也是沒精打采,頭髮凌亂,一雙眼睛深陷在瘦削的臉上。
“馬奔,你怎麼了?”蕭河焦急的問道,他看見馬奔赤裸著上身,胸口以下都是鮮血。
“蕭河……”馬奔欲言又止,他放下輪船上的小斜梯,下去將蕭河的輪椅推上來,到了船艙,馬奔哽咽著說,“看見了嗎?他們都在那裡……”
“誰!是誰?”蕭河驚恐無比,他不敢也不願意去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風俊揚,星菊……”馬奔血紅的眼睛裡閃爍著光芒,他沙啞著嗓子說。
“他怎麼會死!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
“來吧,送星菊回去……”馬奔說一句話都覺得吃力,他將蕭河的輪椅推到安全的地方,默默的說,“陪他一會兒。”
“去哪兒?”
“紫竹林。我想,星菊這一輩子沒有離開過紫竹林,要是突然將她放到另外的地方,她會不習慣的。紫竹林風景好,安靜,是她最好的去處。我真後悔,為什麼要帶她離開……”
蕭河不敢再問下去。
早晨的千佛鎮,依舊是死寂一片,水面上有三三兩兩的漁船,漁翁的歌聲悲愴低沉,在這樣的早上,夏日的陽光也都是冰冷的。輪船很快開到了上一次星菊帶馬奔和風俊揚進紫竹林的小山包前,馬奔停了船。
“就在這裡嗎?這個地方荒涼沒有生機,不適合……”蕭河說,“紫竹林還在前面,我知道怎麼進去。”
“你來過?”馬奔詫異的問。
“來過。”蕭河有些心虛的說。
“你來這裡幹什麼?”馬奔警惕的問道,“星菊說,這個地方機關重重,外人是不容易進來的,你怎麼就能進來?”
“我採藥……”
“你是西醫!”馬奔有些憤怒,“蕭河!你到底還有什麼瞞著我?”
“我真的來過,但是……”蕭河有些閃爍其詞。
“你是不是和紫衣是一夥的?紫衣要引出鬼見愁,你就在中間做誘餌?引鬼見愁上當?”馬奔說完,突然覺得自己說的話經不起退敲,他拍了拍腦袋,狠狠的說,“被你氣的糊塗了!你現在告訴我實話,不然等我查出來,你就死定了!”
“馬奔,我被鬼見愁利用是不假,我想離開這個小地方,想一展宏圖,想美名遠播,鬼見愁就是利用我這個心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