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越是無動於衷,他越激動,好像別人不把他看在眼裡便是他最計較的事。
“你是誰?”風俊揚問,“憑什麼放下她?這是我的女人!”
“放屁!”巖玉將刀一閃,架在風俊揚的脖子上,他咆哮著,“阿藍一直都是我的女人!我的!一直都是我的!你這個漢人,你給我滾回你去,這裡不是你的地盤!”
風俊揚冷然道:“我不想和你動手。也不會信你的信口胡說,藍朵有自己的選擇。”
“她是被你迷惑!不和我動手?我要和你決鬥!”巖玉語無倫次,“她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我要和你決鬥!要將你碎屍萬段!”
“住口!你再說一句,我一槍崩了你!”風俊揚說,“看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
巖玉大驚,他沒有看見,風俊揚的手,已經在他的腋下,一個冷冰冰的槍口正對著自己的胸!
第一百六十八章 祭祀之夜
“你開槍吧!”巖玉自然不是省油的燈,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死了就死了,反正阿藍會馬上到地下來陪我,我們做一對鬼夫妻。”
“別廢話,我不想殺你,你馬上離開,我們只想過一段安安穩穩的日子。”風俊揚說道,“老實告訴你,我們兩人都身中劇毒,無藥可解,你若還有人性,就讓我們安靜的度完餘生,我也不想在人生最後的時候欠了命債。但是,若你一意孤行還來打擾我們,我會狠下心來殺了你……”
“你們兩人都無藥可解?卑鄙!虧你想得出這麼狠毒的辦法!你想這樣來迷惑阿藍?讓她無辜的到地下陪你?”巖玉氣憤的說,“中毒的是你!要死的也是你!至於阿藍,她是苗寨的女兒,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回到了我的身邊,我不會讓她死的!”
“你有辦法救她?”風俊揚知道這個人一定有來頭,他臨危不懼的樣子,以及言語間的冰冷氣質,讓他明白這個人在苗寨一定有舉足輕重的位置。
“辦法自然會有!”巖玉將手上的刀一抖,將難題拋給風俊揚,“你想救她,還是想她死?”
“我自然想她安然無恙的活著。”風俊揚穩穩地拿著槍,“她只要能活下去,我死不足惜。我這條命經歷好多次磨難,千瘡百孔,不值錢……你有什麼要求?”
他心裡知道這個人的要求,無非是要留下烏藍朵。他有些猶豫,就這樣讓她離開自己?她會幸福嗎,跟著這樣一個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男人。
但是,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就有盼頭,她跟著自己,連生命都沒有保障,執意留她在身邊,自己也未免太自私了。他心裡知道,他與烏藍朵,無論口上怎麼山盟海誓,情深意重,但是實質上,兩人的關係根本就沒有到可以託付生命可以生死相隨的地步。一切只不過是他們都到了人生絕境的臆想,或者自我安慰罷了。他心裡湧起一陣悲哀,為自己這殘忍的清醒。
“我的要求,很簡單——你恐怕早就想到了。那就是,你離開她,離開苗寨,永遠不要到這個地方來,永遠不要讓她再見到你。你能做到嗎?”
“能。”他答道,將死之人,還會有機會到這個地方來?
“我答應你。”他又說道,“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也得答應我。”
巖玉不耐煩了,不過他收起刀,問道:“有什麼你快說!”
“我想看看你的真面目。”他認真的說道,儘管巖玉收起了刀,但是他的槍還是指著巖玉,“這樣我才放心。”
巖玉怔了怔,猶豫不決。風俊揚看見他的遲疑,心中產生了懷疑,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看著那雙金面具裡的眼光,說道:“你到底是誰?你連真面目都不給我看,我怎麼相信你?”
“既然你答應我的要求,那我就把我們的故事告訴你,讓你知趣的走開。我叫巖玉,阿藍叫我巖玉哥哥。我們兩家都是對面苗寨的人,她住村頭,我住村尾。從小我們就一起長大,一起上山割草放牛,一起唸書,一起幹活,村裡的人都說我們是天生的一對。小時候的烏藍朵很依賴我,很信任我。長大以後,雖然不說,但是彼此都在心裡把對方當做要過一輩子的人。”
巖玉放鬆地坐在風俊揚對面的石頭上,眼睛一直盯著昏睡的烏藍朵,他回憶著說:“我們兩家的大人,口上不說,但是心裡都默許著我們的交往。我們苗寨不像你們漢人,非要來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這些都是虛空的東西,若是兩個年輕人好上了,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沒有人會覺得不對。”
“你們,原來是這樣。”風俊揚有些失落,原來烏藍朵在苗寨,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