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來得及盛放就已經枯萎的青春!
於是梅逸仙得意的笑了。在她的笑聲裡,曹坤搖了搖身子,終於慢慢倒在巖安的懷裡。
“師父!師父你怎麼了?”巖安看著曹坤軟軟地跌倒,他伸手扶住,曹坤面若豬肝色,渾身發抖。
“他中毒了。”梅逸仙冷冷的說,“我養了一輩子的寶貝蟲蠱,終於播到了該死的人身上!”
“你卑鄙無恥!你竟然暗中下毒手!”巖安恨得咬牙切齒,“我師父若不是讓著你,你還能在這裡囂張!”
“安安,別說了……”曹坤無力地打斷了巖安的話,“我知道,她下手的時候,我知道的。只是,我該死……我欠她的,我活著就是為了償還,就是……”
“毒婦!你拿解藥來!”巖安怒氣衝衝,風俊揚也趕了過來,巖安將曹坤交給風俊揚,站起身,從身上一把拔出斧頭,對著梅逸仙,“快拿解藥來!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解藥是什麼?奪命蟲蠱從來就沒有解藥!沒有解藥。哈哈哈哈……它是一隻千年的金蠶,活到至今,不知道吃了多少人,吃了多少毒物,哈哈哈哈……曹坤,你就等死吧!”梅逸仙開懷大笑,“年輕人,放下你的斧頭,我知道你金面郎君的名號,我要讓你好好看看,對痴情女子始亂終棄的下場……你也是醜名遠播,你糟蹋了多少人家的女子?你等著,我會送一個給你。”
“你太狠毒了!”巖安舉起斧頭就砍,明珠拉著梅逸仙就躲,巖安的斧頭舉到半空的時候,曹坤突然“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黑血。
“安安,停下!”曹坤喘著氣說道,“不許你傷害她……”
巖安死死地盯著梅逸仙,退後到師父的身邊蹲下,關切的問,“怎麼樣了?”
風俊揚把著曹坤的脈搏,對巖安無奈的搖搖頭。千年金蠶已經吞噬了他的內臟,曹坤的命只在一線之間。
“師父!”巖安大叫著抱緊曹坤,曹坤瘦小的身子在他懷裡瑟瑟發抖,他的嘴角不斷湧出黑血,奄奄一息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毒婦!我告訴你,師父當年之所以離開你,那是因為……”巖安說著,他的手被曹坤無力的捏了捏,曹坤在阻止他說下去,“師父,你讓我說,我要讓這個毒婦後悔終生!”
“你說。小夥子,你儘管說。我不會後悔!”梅逸仙不屑一顧的說,“風俊揚,你給我過來,你不要敵我不分,好歹,我也算你的姑婆婆了,你居然站在那一邊,滾過來!”
“婆婆,快拿解藥出來。”風俊揚站起身走過去,到梅逸仙的面前,平靜的說,“婆婆,你們的恩怨我都知道,現在都一把年紀了,何必還要為年輕時候的事情糾纏不清,你們都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了,這是何必……”
“沒有解藥!這個蟲蠱就是你在山上遇到的那隻,吃了你體內金蠶的那一隻啊!”梅逸仙說,“這千年金蠶,只要一入體,不到半個時辰,中毒之人就會被吃空內臟,等死吧,曹坤!”
“惡婦!我告訴你,師父當年離開你的時候,他沒有妻室,更不是慈禧的人。他只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護衛,他跟一個人在學習《魯班書》……”巖安慢慢地說著,這些都是曹坤告訴他的。
“《魯班書》?”梅逸仙驚道,“他學這毒辣的功夫幹什麼?”
“正因為毒辣,所以,師父年紀輕輕就死了家人,死了近親,還殘了手,學習《魯班書》的人,到最後都會落個孤寡的下場,所以,他才離開你,怕你受到牽連……”
“是真的嗎?曹坤?你真的沒有家室?你真的在學《魯班書》?”梅逸仙如聞晴天霹靂。
“真……的……”曹坤無力地笑著,將手伸進懷裡,卻終因沒有力氣,手垂了下去。
巖安幫忙從他衣服的內裡,拿到了一個小錦包,開啟,裡面有兩本已經泛黃殘破的書,上寫《魯班書》,還有一本,是一個小冊子,巖安記得這是師父隨身記事的本子。
他將兩本《魯班書》舉起來,讓梅逸仙看,然後他開啟小冊子,才看了一頁,就流了淚,他說:“這是師父記載你們之間事情的本子,惡婦,你拿去看看!”
“快給我!”梅逸仙驚慌道,她感覺從頭到腳好像被潑了一盆涼水,她顫抖著手,將小本子開啟。
梅逸仙的表情漸漸變了,她搖著頭,淚水奪眶而出,小本子上,曹坤詳細地記載著兩人的相識相知,以及自己誤學了《魯班書》後的矛盾心情。原來她幾日裡不見他的蹤影那一次,是他回去料理父母的喪事。
原來他是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