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過火車嗎?真丟臉。”巨大的帽簷下,葉玄機的下巴一上一下的表示著自己的不滿,“下去買點吃的喝的上來……”
“我看風景,你去。”
葉玄機也不多說,站起身,將帽簷再往下拉了拉,經過那十幾個工人的面前時,那些人發出了一陣陣的噓聲,覺得這個人好生怪異,葉玄機並不理會,徑直下了車,不一會兒,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裡。
風俊揚來來回回走了幾趟,確信這趟火車不是為自己開的——裡面除了老人、婦人、小孩和工人,連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男人都沒有,更別說年輕貌美的女孩子。看來這一趟“旅行”註定是要在看報紙看風景睡覺中度過。
“喂!請問你旁邊還有人坐嗎?”一個甜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頓時啟用了他快要入睡的神經!
他抬起頭,看見說話的是個年輕女子,一身鑲嵌著花邊流蘇的藍色民族服裝,身上的佩飾叮噹作響,她的眼睛彎彎的,像月亮一樣。此刻這一對會說話的大眼睛正期盼的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他多想說,沒人,你坐吧。
那討厭的師父一會兒豈不是要站著?
“對不起,有人了。”他擠出一個笑臉,怏怏不樂的回答。
“坐吧!我四處走走透透氣。”葉玄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手裡抱著大包小包的小吃,堅果啊,瓜子啊,杏仁啊,看的風俊揚胃口大開,他一把奪過來,師父真好,給自己買這麼多好吃的東西不說,還能體會自己的心思,主動把座位讓出來。
“不,還是叔叔你坐,我再找找有沒有空位置。”
“你坐吧。我坐著暈車。”葉玄機淡淡的說。
“那謝謝叔叔了。”女子甜甜地答謝,“我只坐三站就下車。”
大帽簷下的嘴巴對著風俊揚癟嘴,轉身就走到了另一節車廂。
“你師父真好。”女子禮貌的說,“謝謝他,喂,你叫什麼名字?”
“風俊揚!你呢?”
“烏藍朵!好聽嗎?”
“烏藍朵,好聽!你是哪個民族的?”
“你猜!”烏藍朵笑起來真好看,像一朵生機勃勃的向日葵,渾身散發著蓬勃向上的朝氣,帶動著風俊揚的心情,他受到她笑容的感染,心裡的陰霾也一掃而光。
“我看看,你的衣服和佩飾,看起來像彝族??????”
“錯了!”烏藍朵巧笑倩兮,“我是苗族人。”
“怪不得啊!”風俊揚不會誇讚人,他的言下之意是怪不得你這麼漂亮落落大方,原來是敢愛敢恨的苗女!
“是嗎?”烏藍朵好像洞穿了他的心思,對他沒有說出口的讚美之詞照單全收。
“這裡是漢族,你只坐三站也到不了苗疆。”話一出口,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誰說坐火車就是要回家的?這不是明顯想留人家多坐幾站嗎?
“我不回家。”烏藍朵的笑容一直沒有消散,好像日落下的向日葵花要一直跟隨太陽展露自己的笑臉,“我回學校。”
“你還在讀書 ?'87book'”
“你沒有讀書嗎?”烏藍朵很驚訝,“我以為你是哪所大學的學生。”
“我,畢業了。”風俊揚惆悵的說,“我是學臨床醫學的。”
“哇!跟我學的聯絡很大啊!”烏藍朵驚呼。
“你也是學醫的?”
“我是學雕塑的。”烏藍朵笑嘻嘻的說。
風俊揚哭笑不得:“同學,這兩個科目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親戚吧?”
烏藍朵露出頑皮的表情,吐了一下舌頭,笑著解釋:“我是學人體雕塑的,偶爾也學做蠟像。人體這門學科,你們學醫的不是學的更精通嗎?”
“被你這樣七拐八拐,這學醫和雕塑倒成了近親了。”風俊揚笑著說,“沒想到你這麼活潑開朗的人,也能靜下心來做雕塑和蠟像。”
“那你呢?你這麼隨心所欲,用本地人都話說,什麼野馬難馴的人,也能靜下心來握手術刀掌握一個人的生殺大權?”
野馬難馴?風俊揚心裡嘀咕著,我什麼時候成畜生了。看來這烏藍朵到這裡的時間不長,還不是很理解本地的方言。
“哈哈!你言重了!”他故意心虛的四處張望,“你把我們醫生說的像屠夫一樣,哪裡有你說的那麼恐怖。我們都是救死扶傷的大好人。”
“你在哪家醫院?”烏藍朵被風俊揚的話逗得咯咯大笑。
“哦,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