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說:“好——了,快——走——吧。”
然後,仨個人分別向南、西、東向機械地慢吞吞地走去。
“鏤克斯同學,請喝吧。”一個女生家裡,這位女生正有禮貌地給“鏤克斯”端來一杯似茶的飲品。
“鏤克斯”說了聲:“啊,謝——謝。”然後以蝸牛速度慢手慢腳地接過杯子,再慢手慢腳地將茶杯送到口邊,再慢手慢腳地將杯中的東西倒入口中,再慢條斯理地將茶嚥下去,再慢手慢腳地將杯子放回茶几上。看一下女孩家的鐘從他端起杯子到現在,大概用了6分鐘左右。
“鏤克斯同學,你——不累嗎?”看到鏤克斯這麼奇怪的舉動,女同學好奇地說,因為想給鏤克斯留個好印象嘛。
不過這語氣倒把“鏤克斯”給嚇了一大跳,他心裡驚歎:“這是在學校裡經常和我吵嘴的劉煙嗎?剛才那聲音是從那個罵我是‘王八熾京’的小潑婦口中發出來的嗎?鏤克斯我真服你了,服得五體投地!”
“鏤克斯同學……鏤克斯同學……”劉煙語氣柔和地叫著正在沉思的熾京。雖然她表面這麼溫柔,顯得像個淑女,但心裡卻暗說:“這個傢伙,到底怎麼了?怎麼變得有些熾京的傻氣了。”
“我……我先去洗手間一趟。”熾京儘量裝著鏤克斯平日的語氣。說完後,手一招,一把椅子飛了過來,把熾京帶向洗手間。這椅子是專門為客人準備的,一般大家庭和公共場所構造太複雜,人們想去個地方經常迷路找不到,而主人又無時間帶他們去,所以就由這些椅子來代勞了。
“喂!鏤克斯同學——”劉煙在後面急著喊道。
“咿——,真要命。”熾京自言自語道。
進了洗手間,他“砰”一聲把門狠狠地甩上,深呼吸了一下,說:“呼——沒事了。”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熾京想:“她應該走開了吧。沒想到她這麼會裝,若以前沒和她打過交道的話,也許真的會被她的假像所迷惑呢。本來準備趁這次機會對好好羞辱她一番;哪知他竟然裝得這麼好;我真不好意思羞辱她。早知道就不來了……先出去看一下,她應該走開了吧。”
門一開,果然沒人。他慢慢走出來,正準備把把洗手間門關上,只見那門“砰”一聲自己關上了。
這一聲可不得了,驚得劉煙從裡屋出來了。
“鏤克斯同學你終於出來了,太好了!”劉煙高興地說。
“我……我還得再去一趟洗手間。”還沒等椅子來接他,自己心急火燎地朝洗手間猛衝了進去。
“鏤克斯同學,我這首詩寫得怎麼樣,有什麼要修改的地方嗎?”野蠻班——成學D級(按:成學總共有A、B、C、D四級)五班——的“野蠻王”李休,裝出比劉煙更讓人噁心的語氣問正在看自己詩的“鏤克斯”。
“我的天哪,我不是眼花了吧?不會呀,我查斯每次去地球防護站檢察視力總是良好,不會看錯人呀。但我實在不敢相信,那個大混蛋李休會這麼好?先有禮貌地請我坐下,然後彬彬有禮地給我倒滇祁(按:一種飲品,類似於中國的茶,味道清香淡雅,雖然有些苦卻對身體有益),最後文質彬彬地請我看她寫的詩……”想著想著查斯就覺得毛骨悚然,哪還有心情看李休寫的詩。
“嗯,不錯,寫得真不錯。”查斯說道,但心裡卻罵:“我呸,就你那性格能寫出什麼好東西,還敢拿出來讓人看,不知羞恥。”
“啊!是嗎?多謝誇將。”李休裝做有禮貌的樣子,“以前因為聽老師說你很可怕,所以我才會那樣罵你的,請原諒我好嗎?”
“我根本就沒當一回事,你不用自責了,為那些陳年老醋的事不值得。”查斯也儘量裝出鏤克斯的性格,心裡卻把自己的性格雙倍釋放:“我呸!如果我是鏤克斯,非揍死你不可”
“鏤克斯同學,我們來看電視。”李休說著用食指朝電視一指,電視便開了。
“看哪個臺?”
“看我們區的臺吧。”
“好,看B區。”李休再用食指向電視一指便調到了B臺。
看了一會兒電視,李休臉紅著說:“鏤克斯同……”
還沒說出個“學”字,便被查斯阻止:“認真看電視。”
又過了一會兒,“我……”
“認真看電視。”
每當李休想和“鏤克斯”說話時,“鏤克斯”便以“認真看電視”阻止。
這樣呆呆地看著電視,空闊的屋子裡只能聽到電視裡的“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