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風根本來不及阻止,那柄匕首已經被他自己狠狠地刺進了胸膛之中。
那幾個在他身旁的驚海門弟子,也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看著海原君握著匕首的柄,發出了一陣陣悲慟不已的慘呼。
陳如風的面色慘變,再硬的心腸,在這一刻也變得像紙一樣,輕易地戳破。
只是海原君對他的笑容,也更發燦爛。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閉上,就這樣笑著望著陳如風,動作永遠地凝固在這一刻。
陳如風似乎能感覺到海原君握在匕首上的那隻手的力度,是那麼地緊。
閉上了眼睛,陳如風沉重地吸了一口氣。
既然自己都已經狠了第一步,為什麼不接著狠下去?
一將功成萬骨枯,自己要傲立在江湖的巔峰之上,就必須心不容情,對著敵人不可抱有一點心軟。
這樣,也只是為了自己幫派的生存罷了,你不強,就自然有別的強者去將你排擠,將你打敗,搶佔你的生存之地。
要贏,就要不斷地贏下去,不能讓一點輸的機會能夠苟延殘喘。
下定了主意,陳如風再度張開眼來之時,雙目之中已經布上了一層霸意盛傲的神色。
“驚海門的人聽著,你們的門主已敗,驚海門也宣告滅亡,降者留,不降者殺!”
最後的一個“殺”字鏗鏘有力,陳如風已經成功地在自己心中築起了最強硬、最堅不可撼的壁壘。
披風一抖,天地之中泛起了一股戰慄之意,渾身的殺氣釋放出來,將所有人逼得將窒息一般。
凌厲若刀鋒的眼神,足以令全場所有人為之震懾。除了那幾個圍在海原君身旁的驚海門弟子外,其餘的驚海門門人已經慌慌張張地跑到了天風幫這邊,跪地求饒。
看見一群人跪在了自己的腳下,陳如風隱隱有一種居高臨下之感,心頭之中更是升起驕意。他的雙目放出道道殺光,直撲向那幾個不肯過來的驚海門弟子,冷聲道:“你們就死也不降了嗎?”
陳如風的語氣帶著極大的威嚇力,將那幾人震得心神劇動,面色慘白。
一個人從受驚之中壯起膽來,挺直了胸膛,毫不畏懼地直視著陳如風,深深地醞釀了一下,道:“不降!”
話聲剛落,一道綠色的劍氣已經當頭而至,從他的額頭至鼻樑上劈出一條血痕,他的嘴巴還沒合上,已經往旁邊一倒,雙瞳驚恐地瞠著,斷了氣息。
“誰……還不降的?”陳如風彷彿披上了殺神的外衣,語氣放出陣陣的陰寒,怒風劍指著那幾個狂顫著身子的驚海門弟子。
這是他第一次有意地殺人。
既然已經殺了一個,那麼第二個,第三個還有區別麼?
“我降了!我降了!”其中一個驚海門弟子像失心瘋一樣狂奔到陳如風的腳下,連續地磕著頭,似乎被剛剛那幕情景嚇壞了。
陳如風的嘴角露出了寒意充盈的笑容,對他點了點頭。
剩下的那幾個驚海門弟子也連滾帶爬地來到陳如風的腳下,幾乎就要用嘴巴去,舔乾淨他的腳了。
“一早這樣,不就好了嗎?”不知不覺間,有一點點的紅光在他的眼中閃耀了幾下,透出幾分猙獰笑意。
自今日後,江湖上又一大門戶驚海門繼詭蠍幫後覆滅於天風幫手中,驚海門的殘黨餘人全歸入天風幫門下,連原本屬於驚海門的堡壘、分壇都被天風幫一概納入懷中。
自驚海門被滅起,江湖上悄然開始了一個巨大的變局。
驚海門外的叢林之中。
羽弈書搖動著魅影,一拳刺來,只能看見一條影子急動,那一拳也是飽含真勁,發出了嘶嘶的氣鳴聲音。
韓陵嘴角一揚,身體只是微微向一邊側去,手掌不慌不忙地伸出,恰到好處地抓住了羽弈書那力量與速度都十分不遜的那一拳。
羽弈書的身影一下急促的搖晃,滿臉驚訝地望著韓陵。倒是韓陵的身體穩如泰山,一隻手負後,一隻手握著他的拳,對他微微一笑。
轟!
巨大的反震之力從韓陵的手中發出,羽弈書整個人猶如被一隻猛牛撞開,身體倒飛到了十丈開外,兩隻腳在地上劃出一條深深的痕跡。
韓陵不為所動地立在原地,瀟灑自如。
“怎麼樣?你以為你的拳腳功夫能勝得了我嗎?”韓陵自信大度地說道,眼中暗帶嘲笑之意望著羽弈書。
羽弈書勉強穩住了身子,強定下自己的心神以免被韓陵的話語所打亂,他知道此時此刻他絕不可以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