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玄靖忘情的臉孔痛悔不已,帶著微微抽泣的聲音道:“晴兒,如今莊內大小事務,暫且先由二叔打理,報仇之事,可待日後從長計議。他日待你年齡稍大之時,再將一切交還你,讓你來親自打理霹家莊,這也是大哥的心願啊!”
霹心晴冷笑一聲,心中暗道:“好一個拖字訣!難道我真的天真地以為,落到你手上的權力,你還會捨得吐出來嗎?呵呵……可笑可笑!”
“但是,當務之急,還得請你先將‘火神墓’的開啟方法告訴二叔,否則二叔難以放手幫你打理霹家莊。”霹玄靖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他此行的目的霹心晴也清晰明瞭,原來是因為“火神墓”。
火神墓乃霹家莊歷代最秘密之地,藏於霹家莊地下通道里,蘊藏著各種威力強大的暗器武器,有的威力甚至在震莊之寶“霹靂神”之上,許多都是當初霹家莊元老所製出來的殺人於無形的奪命神器。火神墓一直被鎖在深奧苦澀難解的機關之中,若不諳機關破解之法,縱使動用各種方法,也無法開啟火神墓的大門。
同時,火神墓更是歷代霹家莊莊主掌權的重要標誌,開啟機關之法只能授予每一代的莊主,而上一代莊主霹行經就在彌留之際,將機關開啟之法秘授給霹心晴,這就相當於默許了霹心晴是下一任的霹家莊莊主。
霹玄靖如今態度特然轉變得這樣和善,顯然就是為了從霹心晴嘴裡得到開啟“火神墓”機關之法,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坐上大當家之位。霹心晴又怎會如他所願?他以為她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
看著霹玄靖滿臉假惺惺的笑容,霹心晴微微一笑,帶著輕蔑之意,輕輕地說了兩個字:“做夢。”
霹玄靖的笑容迅速沒去,如同飛快地換上了另一張面孔一樣,目露兇光,虎爪驀地伸出,抓住了霹心晴的頸,惡言道:“小妮子,不要敬酒不喝喝罰酒!我好言好語來求你你都不領情,可別怪二叔我辣手無情!”
霹心晴幾乎要被提起來一樣,高仰著頭,被勒緊了頸部,連氣都透不過來,但眼中依然盪漾著不服輸的目光,強蘊著一口氣,道:“你……你就殺了我吧……我看……你……怎麼交代……你……這輩子……都別想……當上……大當家……”
如同一隻惱羞成怒的狂獸一樣,霹玄靖咆哮一聲,一手將霹心晴甩開,霹心晴整個人騰飛而起,背部重重地撞到了牆上,又摔落回地上,嘴角已是滲出了血來,但她的笑容卻是絲毫不減,帶著嘲笑之意,看著霹玄靖幾欲發狂的眼神。
“好!好!”霹玄靖怒火滿臉,一甩袖,跨出門檻,啪的一聲合上門,聽著噼裡啪啦的鎖重新被整好的聲音,最後鏈條狠狠地撞到了門扉上,印在門上的是那個憤然離去的人影。
霹心晴捂著胸口,勉力撐了起來,一步一跌地坐到了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喘息不再急促,平緩過被霹玄靖弄得紊亂的內家之氣來。
“咳咳……”霹心晴強抑著心中的血氣,一手扶著牆角,嬌俏的臉上散發著陣陣汗香。
烏雲漸漸聚攏,遮蔽了月亮,就連最後一絲光輝,都被收進了黑暗之中。
四周,靜寂得可怕,彷如有無聲鬼魂,行走處處。
不知道為什麼,那日在天風幫的情景,又一次浮現在霹心晴的腦海之中。
那隻手,為什麼抓得那麼緊,不肯放手?
霹心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日勒出的紅痕早已消褪,只不過是,她在他手臂上留下的血爪印,是否已經痊癒了呢?
或許這是因為她以怨報德,導致的心魔作祟吧,霹心晴這樣喃喃地對自己說道,這種不安一直瀰漫在她心頭。那個少年,撫心自問,的的確確是一個好人,只不過是成為了李林甫的走狗而已。
但是,陳如風那張臉容,卻在她的心中揮之不去,就像是深深地烙刻在她心中的一塊石碑上一樣。
還有更多的事,需要她去煩心呢,霹心晴頭放到了枕頭上,閉上眼,竭力排除雜思,儘管她早已料到今夜難以入眠。
三叔他……這一刻又流落何處呢?
霹家莊內莊,儘管是夜深時分,聚議府中依然燈火明亮,但只有霹玄靖獨坐在府內,一臉怒氣衝衝,彷彿誰敢在此刻惹他,他就會立刻用霹靂彈將他炸了一般。
“二當家,不知道深夜召小人來,有何吩咐呢?”一把恭敬至極的聲音傳至,有來者走進了聚議府,霹玄靖厲目一抬,嚇得薛塵歸打了一個哆嗦,怯怯地低下首去,不敢言語。
“塵歸,我知道你是莊內少數幾個有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