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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一切的事端牽扯在一起,顯得更加複雜迷離,像繞在一起的繩線一樣,難以解開。
原本來天竺的目的,只是為了調查黑元石之事,想不到現在竟弄致如此地步,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作弄他,要他命途多舛。
最後,陳如風心中下了一個結論:必然是兇手將這個花瓶賣給了薩克德,而沒有將此花瓶的來歷道出,直到薩克德漸漸察覺有所不妥,結果因發現一些賣家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而慘遭滅口。
這個賣家,又是誰呢?他所掌握的勢力,又是強大至何種程度?
然而,又是一陣騷動的腳步聲,仿似就在自己的耳邊,令陳如風與塔可拉的精神再度繃緊,猶如被強拉至極致的線弦。
搬弄茅草的聲音,更是令他們如同墜入萬丈冰窖之中。
他們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那塊地板被掀開的那一刻,然後乖乖地受戮。
普姬娜閉上了眼睛,依舊淚流不止。
陳如風運起最後的功勁,準備作殊死一搏。
那塊地板,仍靜靜地蓋在那裡,沒有被開啟。地窖之中,火把的黃光閃爍不定,將兩個緊張至扭曲的臉龐照映得通亮。
驀地,腳步聲離他們的耳邊越來越遠,最終消失。
本來擠壓著他們的空氣,這一刻也終於都全部松洩了,如釋重負一般的感覺,都在兩人的臉上表露無遺,普姬娜則淚傷如舊,而哽咽聲,卻像難以發出一樣,或者說,她每抽咽一下,都要頂著萬鈞的重壓,才能釋放出心中之傷悲。
“他們走了?”塔可拉難以置信地朝陳如風問道,剛剛還如死灰的面,此刻慢慢充滿了神采,陳如風望向他驚喜交集的眼神,道:“或許吧。”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先呆在這裡,說不定他們在外頭等著我們自投羅網。”陳如風道,塔可拉暗贊他行事謹慎,點頭道是。
連腳步聲都消沒了,這下這不見天日的地窖之中,真真正正陷入靜默之中,除了普姬娜那斷斷續續令人心碎的抽咽。
陳如風將全部心思,都放在花瓶上,現在僅存的線索,就是這個花瓶了,無論如何他都只得從這花瓶上去著手。
他回頭望了望普姬娜,心中一沉。
本來想問問她關於這個花瓶從何得來之事,但見她現在這般狀態,恐怕他也不忍開口發問。
良久,陳如風站了起來,塔可拉望向他。
“我先出去看看,確保無事再讓你們上來。”陳如風說道,換來的是塔可拉感激不盡的目光。
陳如風凌身飛起,把地板往上一頂,鑽出頭來,警惕地四處張望,只有薩克德的屍體,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屋中四處均也有被搜過的痕跡,那些原本擺在桌子上的中土商品,也是狼藉一片。≮我們備用網址:www。99down。net≯
陳如風升上地面,推開屋門,將感應力揮至極致。
沒有異樣。
陳如風腳一蹬,在半空翻身數下,雙腳一立,穩如泰山地落在了屋頂上,眺望四周,人流漸回,然而還有一些人畏畏瑟縮地躲在屋中,只露出一隻眼來警惕地掃視著周圍,街上的一些人卻是將目光放在的向東的方向。
看來那些黑衣殺手,已經全數退身了。
回到屋中,陳如風又內疚又悲傷地看著薩克德的屍體,搖頭嘆息一聲,抱起他,放進房中的木板床上,用一張白被子將他全身連頭蓋上,他不想普姬娜待會再次觸景傷情,便有了此舉。
確認安全後,陳如風便讓塔可拉與普姬娜上來,但由於地窖的地面離屋中地面尚有一段高度,陳如風不得不將普姬娜抱上來,然後再伸手把塔可拉拉上來。
待塔可拉一上來,普姬娜再度撲進他的懷中,這下子卻是放聲痛哭起來,似乎那些壓在心頭,阻止她的悲傷爆發的巨石一下子破裂。
塔可拉溫柔地撫著她的發背,心疼之情毫不保留地溢於表,連他也閉上眼,感受著普姬娜從心底裡湧出的傷悲。
陳如風望著二人,一時間心中欲問之話變得難以啟齒。
但是,若不問清楚普姬娜,他就無從追查下去了。
一時之間,進退兩難,在心中一番權衡輕重後,他還是決定,開口。
“普姬娜……”陳如風一開口,邊招來塔可拉責備的目光,儘管他也知道此刻向普姬娜問話實在太不人道,但大局為重,他回應了塔可拉一個鄭重的眼神,繼續道:“你知不知道地窖之中那個花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