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池水倒映著無邊蒼穹,鵝毛白雪,充滿詩情畫意,令人遐想在那池中亭,有詩人墨客在那裡吟詩作對,極富情調。
但是,在心情不佳之人的眼中,一切都只是冰冷的一片雪白。
江晟天一路往前走,穿過幾個打著哆嗦的婢僕。
書房的位置,江晟天憑著印象拐了個彎,走過了硃紅長廊,儘管冬寒侵體,但他此刻一絲也顧不上,只有兄弟的安危系在他的心頭上。
然而,悅耳如天仙之音的琴聲入耳,令他的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往李音如的房間望去,那個仙女一般的身影,又在窗前,帶著淡淡的傷情,纖手撥絃,一裘雪白,如同跟這個冰天雪地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江晟天這一看,竟是痴了,呆呆地站在那裡,目光似乎再也不曾離開,心似乎被一場雪埃洗刷過,變得淨白無塵。
琴音嫋嫋,似是將淚水編織成一串串柔曲,動人心腸。
無論從聽覺還是視覺上,江晟天都痴了。
琴聲忽止,江晟天這才醒過來,李音如用友善的笑意看著他,這一刻,江晟天的臉上泛起一片紅熱,他只覺得這笑容是隻應天上有,猶如九天的仙女施捨予他的。
“你好!”李音如笑著問好道。
“你好……我……我有事要找丞相大人……不便打擾了……”江晟天想起了自己有更重要的事,同時也為了令自己臉上那片火熱快速消退,便發話告辭。
“等等……”李音如叫住了他,“你……知不知道陳如風,他在天竺,可否安好?”
江晟天轉過頭去,望著李音如臉上關切的表情,心中莫名其妙地一痛。
那張天仙一般的臉上,那種迫切得知答案,和柔情似水的關懷,江晟天一臉訝然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關心起陳如風來。
“我正想去問丞相。”江晟天的聲音回覆了以往的平靜,李音如沒有得到答案,神色略為一黯,隨即又抬起頭來,請求道:“若有什麼訊息,能不能通知我一聲?謝謝你了……”
“可以。”到底是身體什麼地方,像被針紮了一下,江晟天淡淡地答應下來了。
相府書房,一直是房門緊閉,似是一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老者。
江晟天走進房門,將手輕輕地在上面叩了幾下。
“誰?”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問道。
“是我,江晟天。”江晟天深吸了一口氣。
房中的人遲疑了一下。
“進來吧。”最終的結果,勉強沒有令江晟天失望。
江晟天推開房門,房中坐著二人,一人是李林甫,另一人正是那個神秘的灰袍老人,葉之杭。
“什麼事?”李林甫似乎很不高興有人來打擾他,聲音毫不客氣,葉之杭臉色如常,雙眼似是沒有停止過思索。
“丞相大人……上次你不是說過,你可以滿足我的一個請求,作為回報。”江晟天怯怯地說道,聲音不敢大起來。
李林甫眉頭緊皺,眼珠一轉,片刻道:“確有此事。你想好了?”
江晟天點了點頭,道:“我想知道陳如風的訊息。”
葉之杭的眼神有了變化,閃過一絲精光。
“這個,恐怕你要問皇上了。陳如風是由皇上直接調遣去天竺的,至於他幹什麼,現在狀況如何,恕我無從得知。”李林甫冷冷地說道。
江晟天不肯輕易就被李林甫這番話打發,同時也冒著老虎頭上動土的危險,不屈不撓地打聽到底。
“能不能請您問問皇上?”
李林甫終於怒火攻心,狠狠一拍桌子,大聲道:“皇上政務繁忙,日理萬機,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打擾皇上,你認為我這個丞相還是稱職的嗎?”
江晟天脖子一涼,見自己觸怒了李林甫,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收場。
“既然那麼多人都在關注陳如風,就幫他這個忙吧。”葉之杭語氣悠然地說道,李林甫一臉困惑地望向他,但他卻只是合上雙眼,再也靜默不言。
李林甫重新望向江晟天,眼中的火氣卻未完全熄滅,但語氣已經平緩過來了。
“那我就略盡人事,冒犯皇威一次,向皇上打聽一下陳如風的訊息吧。”
江晟天一聽,感激不盡地行了幾個禮,彷彿看到了滿陰霾的天空破出一絲亮光,雖然還不足以耀亮大地,但畢竟這也是一個希望。
待江晟天退出了書房,李林甫才向葉之杭問道:“為什麼?”
葉之杭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