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乃是當世英才,若真的按規矩辦事,跟天風幫合作的也只能取得蠅頭小利。丞相的真正想法,是想包攬掉天風幫屬下的漕運、綢緞、米行三大基業,再利用相府的自身條件發展,到時候可就財通天下,丞相大人也會效仿秦朝時的呂不韋,成為一方巨賈了。”
李林甫聽畢,歡喜得擊掌哈哈,“沒錯,本相的想法你也猜得個七八成,但卻不足全。”
江晟天不住一震。難道李林甫的胃口還不止於此?
“本相要的不僅僅是天風幫的三個基業,而是要將整個幫派吃掉,包括他們的根本——護衛生意在內。”李林甫的雙目驟變得如狂鬼一樣可怖猙獰,充滿著貪婪快意。
看著江晟天瞠目結舌的樣子,李林甫繼續獰笑說道:“當日天風幫侵我橫雷寨,就應該料著有這樣的一天。本相要將這個江湖巨擘納入袖中,當是對本相的賠償,哈哈哈!”
李林甫忍不住大笑起來,江晟天已經面如死灰,他沒料到李林甫居然是在下如此之大的一步棋,要將整個天風幫吞掉。
他知江晟天深悉天風幫的情況,有他幫忙,能夠鯨吞天風幫的機會就大大增加,不惜以利誘,讓江晟天肯助他進行侵吞天風幫之舉。
“到時候,”李林甫稍稍收斂了一下,將狂放的笑容緩和道:“天風幫的幫主就由你擔當,你便是真真正正、獨一無二的天風幫幫主,作為一個江湖大派的幫主,足夠配得起音如了。”
江晟天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氣,心正處於兩難之間。如若拒絕,便是這輩子都與李音如無緣,從此不得不斬斷情絲。如若答應,便是要與天風幫為敵,背叛昔日同甘共苦的兄弟,不忠不義。
想起與李音如一路過來,波折風浪不斷,好不容易二人才能在一起,如今只差一步就能攜手偕老,結成夫妻開花結果,這種強烈的願望不斷地纏繞著江晟天的腦袋。他閉上眼睛,想靜下心來思考,卻發現縈繞在自己腦海之中盡是李音如的容貌。
陳如風對自己又做過一些什麼?他逼得他離開了天風幫,他辜負了李音如的一番情意,他一直以來都在打壓著他,不讓他有出頭之日!這樣的人又算什麼兄弟呢?
一股恨意衝上了腦袋,令他下了決定。
睜開眼來,似乎是用了極大的力氣,說道:“屬下必定全力襄助丞相。但丞相打算在得到天風幫之後,怎樣對付陳如風他們這些天風幫的元老呢?”
江晟天雖然對陳如風心懷怨恨,但二人同為兄弟多年,共歷各種磨難生死關,若果李林甫真的要迫害於他,他又心有不忍。
李林甫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像一隻剛剛找到了同伴的狐狸一樣,在估摸著這個同伴是否可靠。
“只要他們肯離開天風幫,另覓出路,本相也不為難他們。”李林甫捋須油然道。
江晟天熟悉李林甫乃是兩面三刀之人,即使在他助他成功侵吞天風幫以後,他也絕不會善待陳如風他們。更何況,與天風幫這個江湖大幫為敵,當中會有多少險惡,甚至是生死相拼,現在都難以預料。但現在他只得姑且相信李林甫所言,自己既然開口答應,便無任何退路,要硬著頭皮,不惜一切代價地助他吞食掉天風幫。
“丞相大人,我身體有點不適,想先告辭了。”江晟天心中凌亂不已,只想回到房中,栽頭便睡,不再多想。
“放心,事成之日,便是你迎娶音如之時。到時你貴為天風幫幫主,大可辦得風風光光!哈哈!”
江晟天腦袋昏昏迷糊不清,告辭離去書房後經過李音如的住所之時,神念才為之一清。
李音如似乎也是心有靈犀一般,開啟了門口,見江晟天恰好路過,驚喜交加地立在那裡。
江晟天心裡嘆了一聲,還是走了過去。
“怎麼不多添一件衣裳?”雖然冬天已過,但依然有幾分不散的寒意。
李音如只是眼波如水地瞧著他,任由他搭著自己的雙肩,將自己輕輕地推回屋裡,關上門。
“這幾天都不見你,你上哪兒去了?”李音如柔憐地說道,看到江晟天臉上隱隱有憂色,玉手輕輕地撫過他的臉頰,“怎麼樣?遇上煩心事了嗎?”
江晟天不敢對她提起自己前往天風幫之事,生怕她想起陳如風,心病再犯。實際上,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十分避忌在她面前說關於陳如風的任何事情,也弄不清楚這到底是妒忌,還是害怕在作祟。
“沒有,只是幫你爹辦一些事情而已,這些事比較棘手。”江晟天笑著說道,見李音如如此替自己擔心,又是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