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老闆支支吾吾道,兩人立刻感到其中大有古怪,陳如風連忙追問道:“老闆,你知道什麼就說出來吧!”
老闆依然搖頭,痛苦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明顯他是刻意要隱瞞些什麼,陳如風略帶怒氣,指著那婦人道:“難道你忍心看著一對母子骨肉分離嗎?趕緊說!!”
江晟天見那老闆被嚇得更加不敢發言,既然陳如風來完硬的他便來軟的道:“老闆,你就當行行好心吧,若你肯道出所知之事出來,我們保證你會安安穩穩,不會有人來找你麻煩的。”
見老闆的表情稍有舒緩,江晟天拍著陳如風的肩膀續道:“這位大俠的武功蓋世無雙,天不怕地不怕,有什麼事起來他也會應付得來的。”
陳如風不滿地瞥了他一眼,心想你這牛也吹得太大了吧,但見老闆終肯開口說話,也不太介懷。
老闆重重地吸了一口氣,道:“這好吧。他們是附近獅子鎮上的一夥人,好像叫什麼‘聚富會’來著的,專門靠拐賣小孩發財,在我這茶寮中也幹了幾手了,但我能怎麼辦?我只是小民一個,也只好忍氣吞聲罷了。”說到此處,老闆羞愧地把頭別往一處,不忍再說。
陳如風驀地重重拍桌,江晟天驀地嚇了一跳,望向陳如風,只見一圈紅芒在他眼中暴現,金易來第一次朝他投來目光,波瀾不驚的面上居然露出了一絲掩飾不了的驚訝。
以金易來之能,不難看出陳如風體內的真氣瞬間強上了幾十倍,他不知陳如風吸納了黑元石的魔家真氣,自然會對此詫異。
江晟天儘管清楚陳如風生此異變的由因,但此刻突然生變,說來就來,心中難免有些驚懼。
紅芒褪去,陳如風面帶慍色,沉聲向老闆問道:“獅子鎮在何處?”
老闆見剛才陳如風那駭人的模樣,結巴地道:“往……往東走十里便到。”
陳如風氣沖沖地站起來,往馬車尋晦氣似的走去,對著金易來怒道:“帶我們去獅子鎮。”
金易來看也沒看他,只是冷冷地說出有生以來第一句和陳如風說的話:“閒事少管。”
陳如風怒火中燒,憤憤地點頭道:“好……好!你不去我自己去!”話畢化作一道綠光,往東面飛去。
江晟天衝了出來,無奈地望著陳如風遠去的方向,欲追無力。
陳如風蹲伏在屋頂上,仔細覽著獅子鎮上的情況。
該如何才能找到聚富會,救出那個小孩?
鎮上人流不多,但也總算得上興旺。陳如風此刻所在之處乃是全鎮最高的建築——獅頭客棧,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感到無從下手。
礙於自己通緝犯的身份,他也不大敢向路人打聽,也只能悶悶地縮在屋頂上,俯視著附近的狀況。
良久,終於有所發現。
陳如風看見一對路過客棧的夫婦,兩人手中各抱著一孩童,行蹤鬼祟,每走一步就東張西望,心念你不有鬼才怪,便提轉真氣至有若無的境界,身體遁入空氣中,形跡全匿。
陳如風如同無形之氣般吊在那對夫婦身後,欲看清他們懷中的孩童是否正是茶寮那個,無奈只是懷中的孩童的臉貼住了他們的胸膛,無法看個明白。
夫婦來到了一民宅前,輕敲了三下門,門驀地開啟,一肥胖中年女人探出個豬一般的頭來,臉上掛著厭惡的表情,看了看兩人,打了個“快進來”的手勢。陳如風連忙隨著縮了進屋子裡,感到自己用來維持“遁”的真氣將竭,一旦暴露影蹤,恐會令前功盡棄。那肥女人探頭張望了一下,確保無人跟蹤,才關上門來。
屋中陳設單調,看上去也不似是人居住,更像是一儲物室,只有木櫃一個,還有儲物用的缸。那肥女人費力地移開大缸,原來是別有洞天,一窄得僅容一人的密道入口展現眼前。兩夫婦小心翼翼地抱著孩童輪流走了下去,肥女人待兩人消失在房子中,才把大缸移到原來的位置,掩蓋入口,然後推門而出,陳如風隱約聽到她鎖上門的聲音。
“哈哈,這下子可被我逮到了,看我端掉你的‘聚富會’,看你以後還怎麼害人!”陳如風沾沾自喜地想,現出身來,吸了一口氣,雙手運勁,推開了大缸,把腳探進入口處,發現懸空,乾脆整個人落進密道中,頭還沒完全落入,腳已經踩在了一堆軟綿綿的稻草上,密道低矮得只有四尺高,他只好弓腰俯身,往前穿行。
走了幾步,密道終變得高寬起來,他才能直起身子來走路,發現正置身於一條暗道中,兩旁燭光如幽邃的鬼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