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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過有人用帶孔的石頭做隔熱磚,分量也很輕,因為石頭裡有空氣。”王四川道。
“為什麼他們不發射訊號彈?”那個學生還足不服氣,另一邊—個看起來像是工程兵的頭兒說:“如果像裴工說的那樣,那訊號彈是打不著的,下面的溼度太大。
我聽著,不由得佩服起裴青,他幾乎是完全的勝利,在大學裡,不知道多少次我在這種情況下把自己年長得多的教授駁得體無完膚.一遇到這種情況就像打了雞血一樣。
說實話,我相信裴青的推論。因為那才叫推論,特別是關於那塊石頭的,當然我承認這種情況下,老田說的也未必不可能。
裴青對那幾個幹部說:“我提議在河水不那麼湍急的時候,關閉閘門,等下面的水流盡以後,那層霧很快會變薄,這也是為什麼日本鬼子要修水壩的原因,拿下去必須切斷水源。”
他道:“為了表示我對我提議的信心·我願意親自帶隊下去。”
“下面可能還有人活著,我們等不起,我願意為我的錯誤付出生命代價,是因為我有信心,老田,你害怕是因為你不敢。”
“我是搞科研的。我不是來打賭的!”老田面色變得很不好看。
幾個幹部互相看了看,告訴我們休會,他們去商量,我知道裴青已經得到他想要的了,老田沒機會了,因為休會是要給老田個臺階下,然後做做他的工作。
裴青顯然也知道。出帳篷的時候,臉上少有的有一種明朗的神情。
我有點想去恭喜他,我們在隊裡被這些老頭子壓迫得太慘,雖然我看不慣他的臭屁,但是這事確實讓我覺得舒服。不過我也知道,這個時候對他示好是找死,就算他不給我白眼,被老田那幫人看到,我也會在他們受傷的心靈上加上一刀,他們會找時間把這一刀還給我。
所以出門以後,我們各自低頭分開走,沒想到才走幾步,裴青竟然在後面叫我。
我回頭一看,見他正大步朝我走來,心中不由得納悶。一邊的老田他們已經對我投來了陰沉的目光。剛想是否要表現得冷淡點.讓自己脫身,裴青已經拉著我的手臂朝一個隱秘處走去。
他的手上都是粉筆灰,在我袖子上印出了手印,手勁很大。我莫名其妙,跟他過去道:“幹嗎?”
“你覺得我剛才說得怎麼樣?”他開門見山地問,“你相信我還是老田?”
我更加莫名其妙,看了看後面好像沒人聽得到,就指了指他,輕聲道:“你。”
“好。”他一點也不意外,“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我皺起眉頭:“什麼忙?”
“我需要一個人陪我下去。”他道,“我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他們會派一個工程兵和你下去。”我道,“我覺得我不可能比他們更合適。”
“我會拒絕。”他道,“他們不應該為我的一個推測冒風險。不能再死人了。我們只是名義上叫得好聽,並不比他們珍貴。”
我明白他的想法,不過有覺得好笑:“那我為什麼得為你的推測冒風險?***是我養的嗎?”
他也笑了一下,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事實上我認為我的推測八九不離十,但我認為推斷總會有意外,就算我的推斷完全正確,下到深淵的過程也一定十分的危 3ǔωω。cōm險,我需要一個我信得過的人。”
“為什麼不找王四川?”我問道。
“你知道他不喜歡我,而且,王四川太沖動。”他繼續道,“你也知道我不太可會處人際關係,這些人裡我唯一覺得佩服的人是你,你在某些方面確實比我強。”
“謝謝你看得起我。”我又想了一下還是拒絕,“但是對不起,我覺得還沒到我出馬的時候。”
裴青面色不變,一點也沒有受挫的樣子,道:“你可以考慮一下。”
我笑著搖頭,心說永遠不。我可以不要命地完成任務,以為我知道最終那要不了命,但是這一次,並不是我膽怯,我只是不想由我來冒這個險,特別是為了我證明你裴青的推測。
走了幾步,他有追了上來,其他人都已經走散,我也不必太忌諱,道:“我會下去,但不是這一次,你如果確定你的推論沒錯,你甚至可以一個人下去,現場指揮的話,炫。書。ωǎng。你要求他也會陪你下去的。”
“我並不是在要求你”他道,“你的理由是對的,我本來沒想過可能說服你,只是想試一下。”
說著他遞給我一根菸,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