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隱藏在森林深處的野獸,已經嗅到人類的氣息,開始蠢蠢欲動。
她不禁打了個寒戰,全身戰抖地回過頭去,樹林中黑影聳動,看不真切,不知是被風吹動的樹影,還是在樹影中穿行的野獸。
她匆匆收了東西就回了屋,蔣少榮剛房間裡出來,見芬芳一臉慌張,便上前詢問。
“怎麼了?”
芬芳緩了緩氣,小手兒拍著胸口:“沒事,東西太重,我跑急了點兒。”
蔣少榮笑笑:“進去洗洗吧,我幫你收拾剩下的。”
芬芳想,有一個喜歡的人,在身邊陪伴著,可真好。
她回到放假,整理換洗衣物。雖然房間老舊,但裝置還算足夠齊全,除了有股潮溼的黴味,其他的還能忍受。
芬芳看著夾在錢包裡的泛黃照片,上面的女子和鏡子中自己的模樣,幾乎一模一樣。到底是她的母親,無論是眉目間的神色還是輪廓,都恍若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難怪母親總是說她像她,原來,真是這般相像的。
她對著鏡子裡那張嬌小精緻的小臉笑了笑,合攏錢夾放在桌上,拿上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那時的她,根本就不曾想到,以後的事,會從這一刻開始,發生改變。
芬芳和蔣少榮已經訂婚,自然在居住問題上不需要避諱,但房間裡仍是有兩張床,芬芳選擇了靠窗的那張,在沒有正式結婚之前,她還沒有將自己完全交給他的打算。
她在某些方面,和母親一樣,是很傳統的女人,只是母親,比她更加堅韌罷了。而芬芳,最渴望尋求的,是依賴。
依賴一個,可以讓她安心的男人。
也許,蔣少榮就是這個人了吧。
背叛
當她想著這一切時,並不知道,外面正有一個黑影,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那目光,赤裸裸地定格在她的面容上,帶著興奮和怨恨,幾乎要將她整個吞噬。
玻璃窗上蒙著厚厚的霧氣,模糊不清的影像倒映在上面,芬芳看不真切,待她感受到那道目光時,顯然一驚,手指伸到窗戶邊,猶豫著要不要開啟。
外面的黑夜像是一個魔咒,不斷帶給她恐慌,不知怎的,芬芳越想便越是慌亂,連忙穿上睡衣出了浴室,才發現蔣少榮還沒回來。
這麼晚了,難道他還在外面收拾烤架?
芬芳有些不放心,又披了件外套出門找他。哪知剛到走廊,就聽見盡頭處房間裡傳來女子的笑聲。
是筠舞的聲音,但,芬芳清楚的記得,那間房,是沒人住的,筠舞和蘭心的房間,本該在他們房間的隔壁。
本不想多管閒事,可是隨即,她又聽見了蔣少榮的聲音。
“不要在這裡,好不好?”
“恩?你怕什麼?剛才不是還說芬芳在洗澡麼?你知道她有沐浴泡澡的習慣,不足半個小時,是不會出來的。”
“這樣也不行,他們會聽到……”
“聽到又如何?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了,他們自然早就見怪不怪了。”
說完,又是一陣輕笑。
芬芳的心咯噔一下,像是從浮雲掉入了深淵。
她的未婚夫,她打算依賴一生的男子,現在卻和她最好的朋友糾纏在一起。
揹著她,和其他女子在一起。
芬芳只覺自己整顆心都塌了。
鬱結哽在心頭,不上不下,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量,竟慢慢走到那間房外,突地擰開了房門,瞪大眼睛看見屋內相互糾纏的男女,漸漸揚起一個苦澀的僵硬笑臉。
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必定是萬分醜陋的。
“抱歉,打擾了。”
她向後退了一步,努力地凝視著他們,卻又在他們驚慌失措之際,猛地轉身跑開。
“芬芳!”
她不知道自己跑開花了多大的力氣,但是她知道,這恐怕是她這一生做的最勇敢的事了。
報復
憤怒和憂傷一時間沖垮了芬芳所有理智。她不理會身後蔣少榮焦急的呼喊,推開大門朝著那未知世界跑去。
“芬芳!”
筠舞輕笑著拉攏微開的衣領,放下裙襬,修長的手指繞過蔣少榮的頸項,笑著說道:“這是遲早的事,你早該料到會有這一天。”
蔣少榮回頭,滿目火光地瞪著她:“回來再找你算賬!”
筠舞一把拖住他:“做什麼?你還想出去找她?蔣少榮,別告訴我你真不知道,這裡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