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睿急得直跺腳,罵了幾句該死,我心裡也是悔恨,若不是我一時心軟,也不會多出這麼多麻煩。
我說:“你出手吧。”
徐睿一愣:“你個傻丫頭,笨死了,別人不要命,你也跟著不要命是不是?!”
木無祿的手越扣越緊,我急急說道:“死在誰手上一樣都是死,你難道還要看著他逃了不成?”
徐睿捏緊了手指,靜靜看了我許久,終是沒下得了手,反倒笑了起來:“你有你的無可奈何,我也有我的不忍,為什麼我偏要聽你說的去做?”
說完,他的眸光募地收緊,我感覺頸間的力量慢慢消失,木無祿碰地一聲倒在地上,嘔出幾口鮮紅,變化作嫋嫋青煙,煙消雲散。
就這樣死了啊。殭屍,可是沒有轉世的。
我微微抬頭,卻沒想到,方才站在木無祿身後,刺殺了他,救了我的人,竟然會是他。
是他,是他啊,薛揚名。
難怪,難怪徐睿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原來他是因為看見了他。
徐睿上前將我緊緊拉住,說走。我說等一下,轉臉問薛揚名:“解藥呢?鎖心咒的解藥,你有的,對不對?”
薛揚名,不,應該是無心了。只有無心才會露出這般冷淡的表情,看都不看我,將解藥扔在地上。
“解藥只有一粒,你可想清楚,到底要救誰。”無心將藥瓶隨手扔在了地上。
“你什麼意思?”我愣愣問道。
接著,玉華英也走了出來,面露難色:“青綾,這個解藥……”
“我們走。”他轉身離開,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我一眼。
眼淚
玉華英卻不走,將藥瓶撿起來交到我手中,說:“青綾,鎖心咒,的確是木無祿所為,但是,下毒的時間卻是在兩年前。兩年前,你還記不記得,被帶走的人還有你幾位朋友,可是解藥全被無憂給毀掉了,唯一一粒還是無心奪來的,至於要救誰,你,你自己想清楚。”
她說完這番話,神情有些複雜,幾次欲開口再說些什麼,可終是忍住了。
“青綾,好好照顧自己,一定要,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麼?”她輕輕拍著我的手,這才追上無心離開,我卻定格了許久,滿眼都只有他離開時冷漠決絕的表情。
徐睿扶住我的肩膀,輕聲問道:“你,還是忘不了他,對不對?”
我笑了笑:“什麼話,我只是沒見過他那麼臭屁的人,殺了自己的親兄弟,還送給我們解藥,以為自己真是什麼大好人。”
徐睿嘆了口氣,撫上我的臉:“你想騙誰呢,傻丫頭?都快把臉給哭花了。”
我伸手一抹,原來不知在何時,自己居然流淚了。
心裡空了的那個地方,就好似他離開,又好似木無祿消散,總覺得被挖空了什麼,又再也填不滿了。
徐睿從我手裡取走藥瓶:“這東西,你到底打算給誰?”
他的話喚醒了我,我想,照玉華英的意思,胡志明,金教授和古先生很有可能也在兩年就已經中了鎖心咒,但如今解藥只有一顆,當務之急是給表姐,可他們三人又不能置之不理。
“想好沒有?”徐睿見我遲遲不給答案,便說,“就給你表姐吧,畢竟這是用木無祿的命換來的。”
“什麼?”
徐睿輕笑:“難道你沒看出來麼?那個人會出現在這裡,全是因為你有危險?”
徐睿這話才是讓我想笑:“你眼瞎了是不是?沒看見他和誰一起來的麼?把藥給我,我上去看錶姐。”
這一笑,笑得我眼睛火辣辣的疼,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安詳離世
等我們回到房裡,表姐已經平躺在床上,面容像是睡著了一般安詳。
可是她並不是睡著了,而是,再也不會醒來。
我伸手,觸碰到她眼角的眼淚。是溫暖的潮溼。
她一定是知道木無祿離開了吧,所以她也選擇和他一樣,平靜地離去了。
“可惜,他們到不了同樣的地方,”徐睿莫名地嘆了口氣,“人可以輪迴,殭屍卻不行。誰錯過的戀情終是會錯過。”
他說這番話時,已是聲音沙啞,我回頭,徐睿已經不見了蹤影。
手裡的藥瓶,終是沒能給表姐用上。
我無助地蹲坐在她的床邊,連哭泣都無力。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讓我受到這樣的懲罰?
若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木無祿也不會刻意接近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