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在這些桌凳中穿來穿去,緊張佈置著會場。
車子停在了後院,若織剛從裡面鑽出來,一個白色的身影就飛奔過來緊緊抱住了她:“若織若織!怎麼辦?怎麼辦?我好緊張哦!要結婚了咧!”
輕輕拍打著已比她高出幾個頭的百木,若織柔聲安慰著:“沒事的,每個人都要結婚的啊!”
“可是!”百木撒嬌似的從她懷裡仰起頭來,“人家真的好緊張啦!而且我才二十四歲啦,晚幾年結婚不行嗎?”
“好了好了,人家都說要出嫁的姑娘是最美的,你也要做到最美哦,這樣成什麼體統啦!快起來,你看你的婚紗都皺了!”若織依舊笑著。
“哦。”百木急急忙忙起來,卻一個不料,手扯了一下………
“呀!爛掉了怎麼辦啊?”百木有點驚慌地看著被她扯爛的婚紗一角,帶著求助的目光看著若織。
“服了你了。”若織熟練地操起手,在婚紗上面輕巧地打了一個小結,這樣婚紗看起來更加高雅美麗。
“誒?”百木瞪大眼睛,“若織你好厲害哦!”
“百木阿姨你真差啦!婚紗都可以弄爛,還要姐姐幫你弄!”真合子嘟著小嘴,鄙夷地說道。
“嘿嘿~~”百木撓著頭,尷尬地笑道。
“恭喜,百木!”雪野鄭重地伸出了手,握了握手。
“好了啦,大家先進去!”這才想起了什麼,百木抱歉地笑著,若織、雪野、真合跨入了禮堂。
化妝室裡。
“若織你能來我很高興!”介田伸出一隻手,費力地拍了拍若織的肩膀,忽然想發現了什麼,“啊?你好像一直沒有長高誒!”
百木扔給他一副“廢話”的表情。
“若織,我真的好羨慕你哦,可以永遠十四歲!”百木蹲下身,帶著羨慕乃至於嫉妒的神情。
“看起來永遠十四歲好嗎?”若織略有點不以為然。
“當然好啦!像我們,沒幾年就人老珠黃了!而你呢,可以這樣幾千年幾萬年呢!這樣還不好嗎?”百木故意裝得可憐兮兮的,抽泣著。
“哈哈!”若織忍不住開口笑著說,“我可是一點都不好!要這樣幾千年幾萬年呢!”
“介田澤,要好好對百木哦,如果你背叛了她的話,我敢保證你的下輩子和下下輩子和下下下輩子絕對不會好過的!”若織打趣地說道,“我可是可以活很久的哦。”
“如果我背叛了她,先別等你去懲罰我,我想我早就沒命了!你可被忘了,百木可是跆拳道黑道啊!”
三人的笑聲在空氣裡久久不化。
若織不經意間望著遠方,初升的朝陽已經撫摸著大地,那朵白色的雲彩漂浮在空中,好似小女孩純真的臉龐。
美樹,你在哪兒?
美樹,你還好嗎?
美樹,我會等你的,不管是一天,一個月,一年,十年,一百年,還是一千年,一萬年,甚至永遠,我都會等著你,等著你回到我的身邊。
晚上。
路旁稀稀拉拉的枯樹點襯出一派淒涼荒漠的景象,昏黃的燈光一瀉而下把微弱的光灑向了四周,凹凸不平的馬路上,躺著一個人。
這是一個人,沒錯。但此時他正熟睡著,髒兮兮的胸部來回起伏,一股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從他的鼻裡口裡直噴出來,散亂乾枯的頭髮如草般在他的額前像窗簾一樣向下聳拉著,他的嘴邊殘留著啤酒的殘羹。
在昏黃的路燈光下,可以看見,一個長長的影子,長長地影子,正在緩緩地靠近。
迎面走來的少女,濃密的黑髮投下的陰影遮住了眼瞼,一頂棒球帽恰如其分地戴在了她的頭上,她的嘴唇緊緊抿著,透出一股冷酷的決心來。
她的臉異常的白,如死人般的白。
上村勉強睜開了眼,露出一點眼白,當他看清楚眼前站著的是誰的時候,那飽經風霜的早已瘦弱的臉微微向旁邊扯動,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來,渾身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少女的身體遮住了他的視線,同時也遮擋了大部分的光線,在他的身上投下了一大片陰影,少女抬頭,把冷到透骨的寒冷傳送到他的眼中。
上村的身體在顫抖,愈來愈劇烈,但他的目光,沒有在看若織,反而像透過她看向遙遠的遠方,一個與她酷似的人。
若織抬起了手,蒼白的僵硬的手指中握的是一瓶剛從冰櫃裡拿出來的啤酒,不斷地滲出水來,商標都已經溼透。
在昏黃的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