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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技術公司幾年前的清洗中,被遣返回各國的臥底和內奸們,現在沒幾個過得舒服,不少人的親戚朋友都和他們如同路人。臥底的任務失敗,工具就沒有利用的價值,在過河拆橋常見的灰色世界,死於非命或者被閒置的人比比皆是。內奸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裡去,被公司法務部告上法庭,臭名遠揚,不僅面臨著鉅額的賠償,而且找不到好工作。
出賣者一旦被人發現,往往就是悲劇的開始。中低層特工和高層特工屬於完全不同的群體,執行者和策劃者面臨的風險和壓力迥然不同。
金石有個好家世,起步就高,他進入情報界一方面是因為感興趣,另一方面屬於家族掌控力量的需要。他不是真正的特工,普通特工也不可能有他這樣的心態。無論在哪,內奸或臥底遠比外敵更讓人討厭,欺騙感情,出賣朋友和團體的利益。
托馬斯出生於普通家庭,他上高中時,父母因為車禍過世,兄妹三人憑著家裡的積蓄、救濟金和獎學金才讀完了博士。兄妹三人感情非 常(炫…書…網)好,人事部對他們的測試表明托馬斯沒有明顯的心理異常,屬於正常人。
托馬斯的特工經歷花樣不少,做過臥底,執行過敏感技術情報收集任務。這兩種屬於讓人非 常(炫…書…網)憤怒的型別,很容易丟掉小命,不是他這種高智商的人該做的,因為被李莊稱為“腦子進水”。
“我會腦子進水?還不是被逼的。當初好奇做了駭客,被人逮住,條件是給CIA工作十年。我怕他們脅迫家人,不敢結婚。情報界本就沒有幾個正常人,什麼樣的事都做得出來,是真正的黑社會。”
托馬斯回想起往事,不由得悔恨交加。他上大學時是軟體高手,對駭客駭客之類很感興趣,耍多了便收不住手,馬失前蹄進了號子。
“丹尼爾,你當初要是去花旗國,恐怕比現在的日子還好過些,你辦這個企業有必要嗎?”托馬斯轉而提起往事。
李莊的處境不妙,他在半年中遭遇了三次刺殺,最危險的一次,還是小喇叭指揮機器人替他擋了子彈。他現在的敵人非 常(炫…書…網)多,殺手們黃黑白色人種都有,搞不清楚是來 自'炫*書*網'哪個勢力。在堪培拉差點毒死他的服務生是白人,卻受京城勢力指揮。
“呵呵,花旗國的歷史你比我瞭解,當初大亨們的暴烈手段你應該知道吧?”鄭飛博士在花旗國呆了七年,後來因為妻子無法適應花旗國的環境才回國的,沒少跟李莊講聽到的故事。
托馬斯尷尬地撓了撓腦袋,過於強大的商人本位社會不可能插得進像聯合技術公司這樣的勢力,李莊這個黃種人到那邊要麼縮手縮腳做人小弟要麼老早死翹翹,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活得還算舒服。
秩序較好的移民國家裡加拿大挨著花旗國,新加坡太小,英國本土勢力同樣強大,相比之下,澳洲的條件要好得多。人少,大面一家是土著,威爾遜老爺子有些勢力,聯合技術公司本身就屬於澳洲的大公司之一。公司之所以被人視為純粹的澳洲企業,跟麗莎有關係,李莊的家庭是這個大集體沒有徹底穩定之前能獲得不同種族員工認同的唯一領導者。
很多對手看到了這點,所以才不惜一切代價要肉體毀滅他。這種敢下黑手的對手被李莊劃為矛盾不可調和的“敵人”範圍,只要逮住的就是斬草除根。
“我也是被逼的,我對做富豪完全沒有興趣,”李莊喃喃自語。邊上的托馬斯看到他陷入沉思,輕手輕腳地拎起一筐楊梅溜出大門,然後撒腿就跑。
主人聽到他遠遠傳過來的道謝聲才意識到這廝做了搶劫犯,哭笑不得。托馬斯雖然精通華語,但不瞭解楊梅的習性,今年產量很大,不像去年只能拿到少量優質品。
“哎,你站在門口乾嗎?趕快把水果搬到庫房,”麗莎在客廳裡叫道。李莊還沒來得及反應,小威和小小威已經竄出來圍著水果筐準備劃定勢力範圍,雙威從花園裡趕回來加入爭奪的隊伍。
李莊將三個小毛頭分開,使出吃奶的力氣將水果筐搬進客廳,然後跟麗莎說:“HONEY,先放在客廳,等他們分好,我出去散步了。”
散步和騎腳踏車是李莊一直保持的習慣,不過這段時間只散步,騎腳踏車很危險,需要麻煩李猛和陳小軍。
“你們這些強迫症患者和控制慾望強到變態的人是無法理解我的,”計算機專家邊走邊嘟噥,很頭疼別人一直盯著他。公司管理層到處走,除了張明德有些張狂被人教訓了一頓,其他的都沒什麼大事。
微風輕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