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車,很順利地到了地方,剛好趕上午餐的飯點兒,就餐的食客絡繹不絕。
我們徑直上了二樓,進了一間雅間。
剛剛落座,漂亮的服務員小姑娘就送上了圍裙、手機套、熱毛巾……
大牙盯著小姑娘看了半天,吧嗒了幾下嘴,低聲告訴我們,第一次在飯館受到這種待遇,真有些受寵若驚,還不太習慣。
我瞅了瞅大牙,埋汰說他就是吃“成都小吃”的命,一份蓋澆飯就相當於過年了,吃這個純屬是糟踐錢呢,逗得柳葉也哧哧地笑個不停。
席間,大牙雖說一直在猛吃,但是柳葉還是察覺出大牙的情緒有些不太對,一個勁兒地看著我。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開口問大牙到底怎麼了,怎麼情緒不太高,話這麼少了?
大牙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後長嘆了一聲:“唉!時也,命也!不瞞妹子你說,哥哥我現在吃啥都是康師傅的味兒,這火上大了!”
柳葉愣了愣,然後看了看我。
我擠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這才把我們去找於麻子,然後遇到毛賊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柳葉聽說我們的東西被偷了之後,滿臉驚愕,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頓時就愣了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牙看到柳葉這副樣子,有些懵了,看了看我,衝柳葉抬了抬下巴說:“來亮,妹子這是咋的了?我弄丟了也沒上這麼大的火啊?看來,還得向妹子看齊啊,和妹子一比,我還是心大啊!”
我懶得聽大牙胡扯,伸手輕輕地搖了搖柳葉問:“柳葉,你怎麼了?沒什麼事吧?”
柳葉這才如夢初醒,看了看我們,有些難為情似的笑了笑,喃喃道:“怎麼說丟就丟了,怎麼會這樣呢?”
大牙撇了撇嘴:“唉!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乾的,實在是太損了!我真恨不得活劈了他!”提起這茬,大牙就像坐了病似的,嘮叨起來沒完沒了。
我告訴柳葉,這事說來也的確有些奇怪。我們剛剛才回北京沒幾天,一直都在醫院裡窩著,不可能有人知道我們包裡有什麼東西。要是真的就是小偷無意間瞄上了我們,不可能只偷這件東西,卻連錢包都不拿,下手目的這麼明確,明擺著就是衝著“東西”來的,可以說是知根知底。
柳葉點了點頭,隨即看了一眼萎靡不振的大牙,開始勸起了大牙。讓他也不用上火,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該是誰的早晚會是誰的,說不準哪天又突然失而復得了呢。
大牙雖說愛財,可是畢竟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小肚雞腸的人,他也想明白了,這些根本就是意外之財,本來就無所謂有,丟了就丟了,就當沒這回事吧,一切順其自然,也就不再死鑽牛角尖了。
酒足飯飽,從飯店出來後,車子一直行駛在輔路上,車速也不快。我靠在座椅上,無聊地看著街邊長龍似的地攤,聽著小販此起彼伏的吆喝聲,沒走出多遠,就感覺眼皮發沉,昏昏欲睡。
眼前不斷閃過的路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刻著不一樣的神情,或是匆忙,或是閒逸,或是無助,或是焦急,人生百態,盡在其中。眼神迷離間,眼角的餘光突然就掃到一個人,雖說僅僅是一瞥而過,不過,我總覺得似曾相識。凝神仔細想了想,猛然間我突然驚叫了一聲,原來是他!
我趕緊衝柳葉喊了一聲,讓她找地方把車停下。沒等車子停穩呢,我就一把推開車門竄了出去。
大牙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看我這麼著急,也緊隨其後地跟著我跑了過來。
我幾步就跑到那個人背後,一把從後面拎住了他的脖領子,用力往起一拽,硬生生地把他從馬紮上給拎了起來。
那個人也是吃驚不小,“唉喲”了一聲後,回頭看了看我,一下子就愣住了:“你個小夥子這是幹啥?我可不認識你啊!”
“你不認識我?”我冷笑了一聲,“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咱們可不止打過一次交道了。”
眼前的這個老頭不是別人,正是一直神出鬼沒的“鬼相師”!
這鬼老頭子一直是我們的一塊心病,想當初在天橋上神神叨叨地說了幾句話就平地消失了,年後在潘家園圍牆外又露了一面,裝神弄鬼地把我們唬得是一愣一愣的,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只是這老頭好像真的認不出我來了,瞪著眼睛看了看我,想了半天后,搖了搖頭,看著倒也不像是裝的。
大牙見我手裡抓著一個老頭,剛想說話,不過他和那老頭目光一對接,馬上也認出來了這老頭,張著大嘴便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