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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將一隻眼睛湊到門口,向裡邊張望,右手卻死死地抓緊門把手,時刻小心著它突然撲過來。

屋裡靜得很,甚至於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這麼大的猛獸怎麼可能一點聲息都不發出來?

由於門開得非常小,我的視線被夾成一條小小的細縫,只能看到半張床鋪和半開的窗戶,窗簾被從窗子裡透進來的微風輕輕一吹,就如同穿在女鬼身上的白衣,輕輕舞動,房間裡空無一人。

我頭皮開始發緊,略略怔愣了一會兒,心裡盤算著是否應該將門再推開一點,好讓自己的視線能夠將整個房間看清楚。

正在我猶豫的當兒,那咯茲咯茲的啃噬聲又突然再次發出,這次聲音出奇的大,好像就在門後面!

我咬了咬牙,下定決心,不管屋裡藏得是不是一隻野獸,我都要看個究竟。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猛地將門開啟,身子也隨即向左邊一閃,避免正面面對房門,假如那野獸突然衝出來,也不會一下被它撲個正著。

可是,事情大出我的預料,屋裡什麼東西都沒有衝出來,只不過我看到了一個人的背影,那人好像並沒有聽到我猛然推開房門的巨大聲響,而是繼續低著頭在啃咬什麼東西,從後面能看到他整個頭不停地左右晃動,雙手捧著什麼東西,正吃得津津有味。

從他半白的頭髮和身上的白大褂看,倒和李教授有幾分相似!

原來不是什麼野獸,我暗自吁了一口氣。也許李教授忙活了整整一夜,睡覺的時候也沒有吃飯,現在醒來肯定肚子餓了,在偷吃什麼豬蹄鳳爪之類的東西,也難得像他這麼大年齡還能有這麼好的牙口,聽著他津津有味的咀嚼聲,我不禁也感到飢腸轆轆,不由得吞嚥了幾下口水。

我剛要出聲招呼,突然發現不太對頭,我開門這麼大的聲音他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緩緩地向他前面繞去,剛轉到他側面,看到他在啃咬的東西時,腦子裡嗡的一聲就懵住了。

他抱著啃咬的竟然是自己的手指頭!

他的左手的小指已經被咬的只剩下光禿禿的一節骨頭,而此時他正在啃自己的無名指,手指的第一截已經咬掉了,鮮血淋漓,連同前臂的半截衣袖也已經染得血紅一片!只見他一張嘴又咬在無名指第二節上,咯茲一聲,就咬下一半。看他臉上半點表情也沒有,雙目緊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好像一點痛苦也沒有!

看到這裡,我終於明白剛才的咀嚼聲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到了這時,我怎麼還能夠冷眼旁觀下去?於是大叫了幾聲李教授,可他卻充耳不聞,仍然不緊不慢地咀嚼著鮮血淋漓的半截指頭。我大驚失色,來不及多想,伸手就去拉他的胳膊,但他力氣竟然大得驚人,我用盡全身的力氣,仍然不能將他的手臂拉住,他又將指頭湊到嘴邊,張口又要咬下。

事情緊急,我也顧不上出手的輕重,一隻手死死拽住他的手臂,另一隻手豎起掌刀,猛地擊在他的後腦,就在手掌與他頭顱接觸的一剎那,突然一陣鑽心的疼痛從拉著他手臂的左手傳了過來。

我知道自己這一下出手很重,以我的經驗,現在的力道足以砍段兩塊疊放的磚頭,李教授果然晃了兩晃,向前一趴,栽倒在地。

我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掌,掌緣被他咬開很大的一個口子,鮮血汩汩的湧出來,如果我出手稍微慢上一點,恐怕就會被硬生生地撕下一塊肉來!

來不及理清混亂的思緒,我急忙飛奔跑下樓,一邊跑一邊大聲呼救,聲嘶力竭,完全變了聲音。

等我和醫院的醫生急急忙忙地跑回去的時候,只聽到李教授疼的啊啊大叫,額頭冷汗直冒,眼睛血紅!

我跟著擔架一直將李教授送到搶救室。昨天晚上,他還在這裡親自主持搶救白楓的手術,可是誰能想到,不到一天,他卻成了這間手術室的病人!

這事很快驚動了整個醫院,許多醫生護士看我的眼神都露出了恐懼厭惡的神色。也許在他們眼裡,正是我帶來了這場災難,我自然也成了一個會給別人帶來厄運的煞星。

我坐在走廊裡的一張長椅上,腦子裡一片混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可怕事情會接踵而至,壓的人喘不過氣來?我一會兒想到自己的那個可怕的夢,夢裡的情景現在不是都一一應驗了嗎?無論是應在白楓身上,還是降臨到李教授的頭上,結果不都是一樣嗎?一會兒又想到現在還躺在病床上,言語怪異的白楓,她的突然遇襲和李教授的恐怖舉動是否真的如同流傳的那樣:這是殭屍的冤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