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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我們沿著走廊走出很長的一段距離,劉正才停下了腳步,說:“他都知道了!”

其實,我見到陸華那種痛不欲生的表情就已經猜出來了:“是你告訴他的?”

劉正點點頭,道:“他醒過來之後,見到身邊躺著的屍體,情緒就開始變得有點失控,一直疑心是自己殺死了他們,甚至好幾次用頭撞車上的鐵柵欄。我們給他打了好幾針鎮定劑,但卻絲毫不起作用,沒有辦法,我只能一五一十地將經過跟他說了!”

“你也說了老方和小周的事?”我吃驚地問。車上死去的同伴其實並不是他所殺,所以他不用良心不安,至於劫持白楓和我遭受攻擊的事情,也沒有發生難以挽回的後果,我想他之所以耿耿於懷自責不已的原因是因為老方和小周的遇難。

劉正搖搖頭,道:“我沒有說,但是他好像知道是自己的過錯。因為等我將他如何被我一槍打暈的事情講完以後!他就說:‘局長,你不該救我,你應該再給我補一槍,我殺死了老方,我殺死了小周,現在我又劫持了白楓,還試圖殺死異先生和任市長,你讓我怎麼還有臉活著?’”

我能體會陸華此時的心境,那是一種深深的負罪感,任何人在做出了這種難以挽回的事情之後,都會因為心底的良知而飽受折磨。那是一種折磨,更是一種煎熬,這種煎熬遠比身受酷刑還要難受,而且無休無止,永難釋懷!

我知道陸華是怎麼知道是自己殺死了老方和小周的,那是因為我,正是昨天晚上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時所說的話使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沒錯,他既然還能模模糊糊地記起我的名字和以前的事情,那就證明那時他並不是完全失去了記憶,而是處於半迷半醒的狀態,既然那時能夠回憶起清醒時的事情,那麼,現在能夠記起我在他半迷半醒狀態下說過的話,也就可以理解了。

“那麼,他說話為什麼又模糊不清呢?”我又問。

劉正看著我,苦笑著搖搖頭,好像有些話難以啟齒一樣。

看著劉正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突然明白了,這是任元生第一槍的結果,當然也是我造成的惡果。第一槍,本來是要打陸華的,但是中途被我鉤住石頭,陸華身子移動並沒有將我拖起來,那一槍正好打在他纏繞我的長舌上,將它從中打斷。沒想到他恢復正常以後,舌頭上的傷殘卻並沒有恢復過來。

雖然我對自己釀成的惡果感到很抱歉,但是卻並不後悔,面對昨天晚上那種險惡的形勢,我別無選擇。況且我本來就不是一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既然做了,也就沒有什麼好後悔的,就算陸華會記恨我,我也管不了那麼多。

我苦笑了一聲,安慰道:“也許陸隊長只是一時難以接受,過一段時間可能會好點,畢竟這件事不能怪任何人,要怪只能怪那個可惡的膿包,你也不用太擔心!”

劉正嘆了口氣:“但願如此吧,不過,他的性格我很瞭解,要讓他將這件事完全放下,恐怕不是很容易。哎!不說這些了,也許時間久了會慢慢地好點!你找我是不是有其他的事情?”

我於是將白楓的疑問說了一遍,並問他有沒有關於李默然的詳細資料。

劉正皺眉道:“嗯,這個問題是很奇怪。本來這件案子在沒有牽扯到李默然之前,我們也沒有去刻意搜尋他的資料,只是在挖出他屍體之後,我才對這個人為什麼會變成殭屍起了興趣,有意無意地搜尋了一些他生前的資料,但不是很全,當時覺得沒什麼用,也就沒有提供給你。”

我趕緊問:“這些資料現在在哪兒?”

“在我家裡,你要是要的話,我現在就過去取!”

我說:“不用了,我跟你直接去看吧!”

※※※

劉局長的家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氣派,只是處於一幢外表陳舊的老式居民樓裡。房子也不大,是一個標準的兩室一廳的小戶型,家中擺設和退休工人差不了多少,大廳裡放著一臺25英寸的彩電,一組用了很多年的真皮沙發上面墊著一層考究的坐墊——是手工縫製的。冰箱衣櫃也沒有什麼特別。

劉正笑道:“讓異先生見笑了,我這裡可真是寒舍!”

“劉局客氣了,一進你家門就能看出你的為人了!”

“馬上就要退休了,兒女都有了自己的小家,我們老兩口還折騰什麼,住著舒服就行了!”

說話間,從廚房走出來一個面容慈祥的中年婦女,腰裡扎著圍裙,看來正在準備早飯,看到我們進門,笑著向我打招呼。

我叫了一聲阿姨,中年婦人笑了笑,問劉正:“老劉,這